她站在我的面前,正对着明亮的日炽灯,明明灯光如此明亮,可那帽子里却还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看不到,这光永远也照不进去。

仿佛是一具没有头的尸体站在我面前。

这想法让我不由的打了个冷颤,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问,“你有什么东西留在我这里?”

明明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交集,除了她跟我说过几句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话。

她没有回答,而是语气非常认真的问我,“你,爱他吗?”

蹙眉,“谁?”

“他。”

“他是谁?”

“他是……”她笑了,我听到她低低的笑着,从那漆黑宽大的帽子里沉沉的笑着。

那笑声从原本的轻笑,到后来的大笑,笑得越来越夸张,甚至我看到宽大的帽子因为她的笑剧烈的颤抖着,可帽子还是没掉,仿佛与她的头死死的长在了一起。

在我诧异她头到底去哪的时候,突然间她的笑声戛然而止,我听到她语气严肃,带着一丝鄙视,“你在装什么傻?”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你让一个人等了那么久,你居然好意思说不明白,你好意思装傻?你好意思一脸无辜的看着我!!你的心是什么做的?是什么做的?是什么做的?”

她越说越愤怒,越说声音越大,那红轿四角上的铃铛随着她的声音拼命的响着。一瞬间房间里莫名的吹起一阵大风,将东西吹得动摇西晃。

我不得不闭上眼,耳边只有那怪物接近疯狂的尖锐叫声,“你不爱他对吧?你不爱他对吧?你别装了,我知道你不爱他的。不然你怎么舍得让他等?让他等了那么久,你知不知道他的痛苦,他的悲伤?你知不知道??”

又是疯疯癫癫的人,甚至连人都算不上,只能算是怪物。

确实有时候时间久了,执念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想法想久了就会混淆大脑,就像凤长歌,就像眼前这个怪物,这个连头都看不到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