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棋了头,道:“那你认为朕现在又应该怎么做呢?”

月儿忽闪着大眼睛道:“皇上如果要大展宏图,也是肯定要踢开祖东来这个绊脚石的。又何必来问臣妾呢?不过臣妾觉得,祖东来也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

李观棋轻轻一笑道:“祖东来的势力遍及朝臣,自然是不容易对付,你觉得他哪儿最不容易对付啊?”

月儿接着道:“祖东来最不容易对方的地方便在于他并没有触犯众怒,反而在大臣们中间还有着很高的声望。皇上便是想除他,也是顾虑重重的!”

“你看的很透。”李观棋击节赞赏道,“得不到清议的支持,朕在这场君相之争中,便处处落于下风。所以,朕首先要做的便是将这主动权争取过来。”

既然决定了要将这场君相之争的主动权掌握住自己手中,李观棋便觉得有必要先把心腹之人集合起来通通气了。但是他现在的心腹实在是不多,除了月儿之外,只有一个贺子铭和赵普。

因为顾虑着祖东来在宫中的眼线,所以李观棋打算借出游为名,趁机在无人处开个范围的君前会议。在定下了时间和地后,李观棋让贺子铭偷偷地去通知赵普。

第二天一早,李观棋由月儿伺候着换了便服,还没等出门,肖英便进来瞧见了,陪着笑道:“皇上这是要出去?”

李观棋边自个儿理了理袖口,边随意地道:“朕去西山寺转转,中午便回,如果有人要见朕,便让他们候着。记着,朕这次是微服出游,不要泄露朕的行踪知道了吗?”

“奴婢知道了。”肖英答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待肖英离开了视线,李观棋冲月儿道:“去把唐茂叫来一下。”

没一会的功夫,唐茂便一溜跑地过来了,躬身道:“皇上叫奴婢有何吩咐。”

李观棋舒展了一下筋骨,道:“没什么事情。朕想去随云观散散心,你去把贺子铭叫来,让他跟着朕。另外,朕中午就能回来,如果有请见的,告诉他们下午再来,不要跟他们朕去哪儿了。”

唐茂爽快地答应了一声,便回身去叫贺子铭了。

安排妥当之后,李观棋骑着白马,贺子铭骑着黑马,月儿骑着一头青骡,君臣三人晃晃悠悠地出了宫门。

“咱们去的是随云观,皇上为什么要跟肖英去西山寺啊?”出了城门,见周围并没有其他人等,月儿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

李观棋的身子顺着胯下白马的步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摇晃着,笑着道:“朕倒不是有意识对肖英谎,只不过他正好在跟前罢了,如果是唐茂在跟前,那么朕对唐茂也是会去西山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