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蔚缓缓地摇了摇头,道:“常家之人并不可怕!”

飞羽道:“那你怕什么?”

丁蔚道:“唉!我只是担心那刘石聪,不知他会不会去沔山……”

飞羽已从罗纳尔口中晓得,洛符秘境出现了洪灾,或许会殃及大月朝,此刻闻言,立时向丁蔚道:“他让你们去洛符秘境找道德经内篇的秘密,现在只是由于朝廷剿灭常家的势力,他才没机会等你们回到怀龙镇。他必有不可告人的企图,所以,即便他不在沔山,也一定会想办法找到你和罗纳尔头上!”

丁蔚一听,瞧了他半晌,笑道:“嘿!几个月不见,你倒是变得聪明多了。”

飞羽哈哈大笑道:“难道我先前令两位哥哥觉得很笨么?”

罗纳尔横了他一眼,道:“岂止是笨啊?简直就是一根木头棍子……”

飞羽报之以白眼,摇头晃脑道:“你们不知道罢!小弟我在立春之时,有一日路过城内一座石桥,桥下呢,有个白胡子老伯伯,那老伯伯孤苦一人卖药为生,于是小弟便接济了他一把,没想到,这老伯伯一点都不领情,你们猜怎么着?”

丁蔚和罗纳尔都不知他在说什么,也不接他的话茬子,只是斜睨着他。

飞羽自顾自的说了下去,道:“那老伯伯竟然让小弟给他提鞋!然后……”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丁蔚和罗纳尔不约而同将刚刚饮至口中的酒喷到飞羽脸上。

丁蔚笑骂道:“编谎话也要编的像一些,你从哪里知道张子房路遇桥下老人的典故啦?”

飞羽一面摸着脸上的酒水,一面愤愤然道:“靠!开个玩笑而已,你们至于么,这……这弄的我浑身都是酒水!”

罗纳尔也笑道:“这是你小子活该!”说完,他顿了顿又道:“说真的!我觉得那刘石聪也不会善罢甘休,想他六年前小小年纪,便已坏到骨头里了,现在这小子的心机肯定比海还深!”

丁蔚叹道:“现在又变成敌在暗,我在明!咱们除了等他来找咱们,还有更好的办法么?”

凝香馆还是老样子,现在天下太平,这青楼伎馆的生意越发红火。梅娘虽然失了素瑶这个红牌,但又从江南物色了几名歌姬,所以,梅娘也没工夫应酬丁蔚三人,只是让他们尽情吃喝,这顿酒饭算她请客。

月已中天,凝香馆内的客人依旧不减。

他们三人一面喝酒一面闲谈,不觉已过三更,丁蔚瞧了瞧外面的夜色,喃喃道:“行了!今夜到此罢,紫冰阁的弟兄们已经出发去往沔山,咱们三个赶快回去歇息,明日一早动身!”。

他们出了凝香馆,往紫冰阁行去,飞羽酒量本就不济,现在兄弟归来,心中高兴,不免多喝了几杯,走在路上东倒西歪,口中哼哼唧唧还唱着小曲儿。

前面是一条窄巷,他们转了进去,两边的房舍都灭了灯火,巷中空空荡荡,这时,丁蔚忽闻破空之声传来,心生警觉,他立刻将罗纳尔和飞羽拉到墙角。“砰”地一声,只见不知从何处飞来一支羽箭,正钉在了对面的木窗下。

此刻,三人登时大惊,酒也醒了大半,摸出身上的家伙,上下左右观望。

瞧了半晌,却未发现有人,丁蔚沉声道:“咱们被人跟踪了,小心些!”

罗纳尔忽然道:“咦?那箭尾好像有东西!”

飞羽已踉踉跄跄走至木窗前,歪着脑袋瞧向那只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