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洛岩也不是傻子，叶允菲和方沐希那样沉重的表情代表什么，他是明白的。
但是他仍旧不愿意将事情想得过于糟糕，也许只是受了重伤而已，也许只是还不能像他这样正常说话而已。
对，可能根本就不会像他所想的那样复杂。
但是顾洛岩的心下还是不自觉地感到了很深的不安：“到底怎么样了！你们倒是说话啊！”
“洛岩，你现在身体也还没恢复。反正对于孟暖依……她……她走了。”方沐希吞吞吐吐地回答道。
叶允菲都不敢去看顾洛岩的表情，她知道他的心里一定是不好受的，虽然他不爱那个女人，但是他的心并不是铁打的。
孟暖依那个傻女人深爱着他，虽然有的时候行为和言语过激，但是他都知道，那是因为爱啊。
顾洛岩所有的表情似乎都僵住了，他突然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顾洛岩，你别这样……这种事儿跟你没关系，你千万别自责……”方沐希安慰道，看到他那副样子，她实在有点难受。
当你在某些不重要的人面前，你可能说出很多安慰的话语来。
但是在自己所看重的人面前，你也许就很难说出安慰的话来。
因为当你看到他的表情的时候，你就会不知所措了。
此刻，方沐希和叶允菲便是这样的情况。
两个人的口齿都很伶俐，但是此刻都不怎么说得出安慰的话语来。
顾洛岩这才眨了眨眼睛：“你们扶我去看看她。”
“你现在哪里站得起来啊？你浑身上下都是伤！不过幸好，你没有更严重的伤。孟暖依她就不一样了……医生说是有玻璃渣子刺到她的心脏了……所以根本就抢救不回来了。”叶允菲按住了顾洛岩，不让他起来。
“我宁愿死的人是我！”顾洛岩捶胸顿足地说道，眼眶微微泛红。
方沐希知道顾洛岩是心里难受。
方沐希微微别过脸去，都不敢去看顾洛岩此刻的表情。
“是我跟她说我要离婚……所以她才……否则也不会发生那场车祸，这样她也就不会死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急于一时提起这件事儿……是我……都是我的错……”顾洛岩咬着自己的下唇说道。
叶允菲看着顾洛岩，也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了。
“允菲，我们扶他过去看看孟暖依吧。”方沐希拉了拉叶允菲的胳膊。
叶允菲看着顾洛岩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最终还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