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每个人都曾遇见过那样一位明媚胜雪,笑靥如花的女孩,曾许她一生不负,曾牵起她的手从日出的街头走到落日的街尾。

可走着走着,一道影子撕成两半散在时光的无尽荒崖里。

那年的风花雪月,那年的雨过天晴,那年的日出日落,似乎全部都只是一场华美盛大的梦境。

梦醒了,一无所有。

……

2路公交车走走停停,一路向前,从东街进入十字街干道,拐弯后又来到国土局附近。

看到远处西街浮桥那边氮肥厂浓烟滚滚而起,苏灿就微微皱眉,心里想着这个氮肥厂居然还没有倒闭?看样子不过应该也快了。

苏灿和程可淑靠在车子的扶手处,车内乱哄哄,两人被挤来挤去。

程可淑被挤到了最后面的台阶上,站在最里面,颇有些手足无措的惊惶。

“你没事吧?”苏灿抬头说道,程可淑轻轻的摇头。

刚好有个乘客要下站,给她让出一个位子。

程可淑顺势坐下来,伸出纤细的手臂,将苏灿的装练习册袋子给提过来了。

苏灿贫嘴打发时间道:“还是程仙子魅力大,一上车就有座位给你坐,像我这样的就只能站着了。”

扑哧~程可淑哈哈一笑,眼睛里露出狡黠的神色。

“看来你的书是不想要啦?”

她白嫩的指尖轻轻扣着袋子,摇了摇,装作要把书丢到窗户外面去的样子。

看到苏灿可怜巴巴的眨眼睛,像一只无辜的小狗,于是无语的笑道:“苏小灿,你再扮小狗也不可爱啊,所以就别卖萌了。”

苏灿一本正经的道:“卖萌无罪。”

车窗外凉风微微吹来,金灿灿的阳光落在她白玉般的脸庞上,神色恬静。

苏灿逆光而立,碎散的长发下那眸子,同样也静静地凝视着她。

心跳的感觉。

程可淑感觉胸腔那么柔软的心快要蹦出来了。

无言的默契瞬间将两人的距离拉近。

那一刻,咫尺一瞬。

不远不近。

如梦幻般的七色彩虹,如飘忽天边的云彩,将少年少女的温柔梦,埋藏在春与夏,秋与冬之间。

四周寂静无声,仿佛变成了无声的哑剧。

苏灿嘴唇微张着,低声以不可言状的忧伤,对女孩喃喃道,”我跨越千山万水,只为我们的相遇,无论十年之后,二十年以后,乃至多年以后,你都是这样的,是我一直魂牵梦绕的,也是我引以为傲的女孩。”

时间无论过去多久,岁月在我这里如故。

而我仍待你眉眼如初。

看着已经陷入发呆的程可淑。

苏灿用收指了指胸口,释然的苦笑。

车子一路向前转到民建路的几个站点,下来几波乘客,又上了几波乘客。

这时,不知从哪冒出个时髦的青年来,20岁左右,叼着一根烟,穿着绿色的喇叭裤,脸上写满了我是混混我怕谁的表情。

平海小城的地貌以山地和丘陵为主,地势东南部和东北部高,西南部低,境内山丘分属连云山脉和幕阜山脉,整个小城可以说是被群山环绕。

由于地理位置偏僻,经济发展水平不高,当地政府甚至没有支柱型经济产业。

因为经济落后,所以民风彪悍,虽然如今改善了许多,但还是有大量的地痞和混混在街头无所事事游荡。

那个青年踩灭了烟头上了车,从裤口袋里掏出一元钱,往投币箱一扔,然后准备找个座位坐下。

忽然2路公交车司机叫了起来:“喂!你投的是游戏币。”

青年愣了一下,先是心虚的环视四周,看着拥挤的人群没一个人敢说话。

然后又理直气壮地指着司机的鼻子说道:“说我放游戏币,你有证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