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启钧刚送了口气,就看到有人掀开了马车的帘子。

是谭纪煊。

他走进马车,坐在了韩启钧的对面,严肃地看着他,问道:“刚才那名红衣女子是谁?

“你为什么要躲着她?”

韩启钧下意识就否认道:“我不认识那女人,也没有躲着她。”

谭纪煊却不相信他的话,冷嗤了一声,道:“别以为我们都是傻子,你是故意闯进本王所包下的客栈吧?

“你也是故意赖在本王的队伍里,企图跟着我们到京城去,也好躲避红衣女子的追踪。”

见他张开嘴又要否认,谭纪煊又说道:“你不要急着否认,因为你承认不承认,本王根本就不在乎。

“刚才本王已经帮过你一回了,这个情暂且先给你记下。

“往后本王有需要你的时候,会去找你还的。”

韩启钧顿时张大了嘴巴,愣住了。

不就是刚才那女人问他的时候,他没有把他供出来嘛,这就算一个人情了?

这个人情债也来得太容易太冤枉了点。

但谭纪煊认真的神色告诉他,淮北王已经将这个人情算在他头上了,而且指明了以后会让他还的。

何况他脸上和身上的内伤还是他打的呢,怎么不算这笔账,却轻描淡写地搪塞几句话就记了他一个人情。

真是莫名其妙。

于是韩启钧就这么轻易地欠下了一个人情债。

好吧,也的确是帮了他。

韩启钧也不再否认,但也没承认。

谭纪煊看了看他的脸色,凉凉地再次开口:“虽说我刚才骗那红衣女子去了相反的方向。

“不过以红衣女子的观察力和聪明才智,恐怕瞒不了多久。

“你自己想办法应对吧。

“一旦你们发生什么冲突,本王是不会出手的。

“你好自为之吧。”

听到这话,韩启钧顿时就急了:“别啊,好歹我们相识一场,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他本来就是冲着谭纪煊的侍卫多,才死皮赖脸地跟着他的。

他现在说不管了,那他一个人要怎么办?肯定会被那女人生吞活剥了。

谭纪煊嗤鼻道:“本王昨晚才认识你,而且跟你不熟,别说的你和本王好像是生死之交似的。”

看他神色,是打算袖手旁观了。

传闻淮北王阴狠毒辣、铁面无私、无情无义,看来是真的了。

韩启钧有些失望,同时在心里琢磨着对策。

想了一会儿,他突然问道:“王爷,我听说煜宁郡主是跟你一起回京城的。

“怎么我都没有看见煜宁郡主啊?”

谭纪煊神色不变,淡淡道:“她自有太皇太后派人保护回京,哪用得着本王啊。”

韩启钧点点头,这倒也是,传闻煜宁郡主深得太皇太后宠爱,她要回京的话,肯定是太皇太后派很多羽林卫来接。

再者他还听说这几年来,太皇太后和皇上在朝堂上明争暗斗,斗得不可开交。

早已没有了当年的和睦,有时候连表面上的和气都做不到。

而穆煜宁是太皇太后最宠爱的外孙女,谭纪煊是皇上最宠信的臣子,他们两不应该一起回京。

估计他们两应该也是争锋相对,互相看不顺眼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