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夫孙文奇是一边走,一边回头,有了周家的经验,他知道张家嫁女会出风头,但是没想到这风头出的一次比一次大发。原本自己是低娶,但是这嫁妆一出生生变成了高娶。怎么说他是家中嫡子,爷爷又是户部天官,要不是因为爷爷是张太岳的门生,说什么也不会和张家定亲,可是现在生生的像是自己高攀了似得。不禁苦笑起来,他从小就知道这门亲事,但是他不喜欢,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别人都说张家小姐美,他也见过婚后的张家二姐,确实很美,但是他心有所属。那人虽说不能娶进家为妻,但是做个妾也是不错的。可惜家里的钱自己一分拿不出,用什么去为她赎身。现如今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娶这样一个女子,他又怎对得起那个她呢?

此时的张琦锦坐在花轿之中,脸色坨红,昨夜二姐和她说了许多。自己在害羞羡慕的同时也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无限的幻象。透过花轿可以看见骑着高马的丈夫,其实她偷偷的见过他。从小就知道这样一门婚事,又怎么会在心里不泛起涟漪,只不过那一次她在酒楼之上,而他在酒楼之下。

两日后三姐回门,并没有二姐回来时的热闹。二姐的性子变得更加冷冷清清,林氏自是看在心里。孙文奇那孩子自己派人查过,人长得不错,也就风流了些,这是这个时代士子共有的毛病,只是大多婚后都改了。就算是不改也会有所收敛,怎么也不至于闹到家里。昨个陪嫁的嬷嬷就偷偷跑了回来,说是姑爷领了一群人到家了搬走了三小姐陪嫁的镜子。可是三儿,毕竟没和自己说,自己又怎么好过问。这夫妻打架床头吵,床尾和,自己若横插一杠,反而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遭。可是看着失魂落魄的三儿。自己又于心何忍呢?

“三儿,你是怎么了?”林氏忍不住问道。

“母亲,没什么的,不过是这几天换了地方不习惯罢了!”张琦锦张了张嘴,最终没有把实情说出来。她虽为庶女,但是从小被林氏当成嫡女养大,经历了被通缉,追杀,甚至曾经在山林之中过了一个月野人般的生活;但是她也曾跟着母亲于江南名媛盛会中拔得头筹。甚至因为一手的画技,惊起四座,她是无数嫡女也不能超过的存在。她有她的骄傲。她怎能让自己的家人看见自己生活的不堪呢?她和二姐一个善文,一个善画,因为大姐从小残疾,所以她们姐妹一直就是林氏的骄傲。即使后来来了个五妹,但是五妹的脸无数郎中都见了摇头,她知道作为女儿能为家里争得一口气的只有自己和二姐。可是二姐仅仅嫁给了一个侍郎庶子。而自己的夫家却是户部天官的嫡孙媳妇。她丢不起这个人。可是想到新婚之夜丈夫的恶毒言语,她又能怎么办?

“三姐回来了,正好今个我姐做好吃的,又弄了新的香料呢!对了三姐夫呢?”云树穿着一身红色的剑袖胡服,是姐姐特意给定制的。今个穿出去,骑着他的踏雪乌锥可是羡慕死不少人呢?

“啊!我先来了。你三姐夫,一会过来!”张琦锦看着眼前的慕歌,不由得想到自己的弟弟,若是他们在,是否会像慕歌这样我姐,我姐的叫着,会不会为她出头。而后又不禁摇摇头,怎么可能,不说是迄今为止他们连功名都没有,就是有又怎么斗得。。。。。

“三姐,你怎么不对劲呢?是不是姐夫欺负你了?我去找他给你算帐!”张琦锦忙拉住拿着马鞭往外走的张云树,眼泪一下子忍不住流了下来。是呀她有弟弟,怎么就能让人这么欺负了去?可是看着眼前过了年才将将十一岁的幼弟,他还太小。

“慕歌,乖,姐姐等着你长大了,为姐姐出头。”张琦锦说道。

“三姐,说是不是那畜生欺负你了,我就知道男人没几个好东西,他哪只手打你了,我就去把他的哪只手打断。”张芸娘正好此时进来,看见魂不守舍的张琦锦不由得怒气冲冲的说。

“呵,感情咱家还养了两只小老虎。动不动就要把人的手掰断。放心吧他没打我,就是拿走了你送我的那面镜子。姐姐对不起你,没有保住你送我的东西。”张琦锦说道。

“饿,他拿去卖钱了,他要那么钱干什么?是不是欠了赌债,男人吃喝嫖赌前两者用不了那么多钱,那就是后两者了?”张芸娘有些愕然,二姐夫的人虽然有些跳脱,但是对二姐却好的不得了,恨不得含在嘴里怕化了,领到大街上被人骗了,没想到三姐夫却是这样的人。

“这。。。。。。”张琦锦,没想到自己怪胎的五妹竟然能一阵见血。

“姐,姐,你不要一杆子打死,你弟弟我还是好的。”云树在一旁保住了张芸娘摇晃着。人都说男女三岁不同席,可是大家似乎对张芸娘这对特殊的姐弟见怪不怪。

“呵呵,是呀五妹,咱么你这么说让慕歌情何以堪呀!”

“三姐,不要转移话题,说是赌是嫖?”

“你能怎样?”看着想要为自己出头的弟弟妹妹,张琦锦一阵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