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的为人你也不是不知道,那张嘴把周边的人得罪的透透的,他说的话就没有好话,就算是他在钦天监说出来,谁会给报上去,再说神宗那一朝,谁又敢说。这话说出来不得得个妖言惑众,全家问斩的结果?

外祖找过当时的钦天监天官,但是被哄了回来,爷爷知道了又跑去把外祖一顿臭骂,说他自己找死不算还想要祸及子孙,迟早会招天谴。当时我小躲在一旁,两位老人吵架并没有注意到我,但是那话我确实听的真真的吗,只是当时并不理解,还跑去问过外祖。外祖只说是神宗爷爷是大明气数将近。后来又看了看我说是希望,我到时候能有个个好的结局不要被这场浩劫中丧生。那是不太明白,只是觉得这是外祖那么多年说过唯一句好话,虽然也不是很好听。现在想来这话就是说我会经历那场浩劫,我现如今已经将近四十了,好说能有个二三十年的活头,也就是那场浩劫就在二三十年之内,大明也不过就这些年而已了。“林氏语气平淡的说着,就像是说着家常一般但是她的手却颤抖的越来越厉害。

“真就没有什么能改变的?这眼下看着不像呀?”张贞修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有什么不能的,五丫头说的不假,你不管家事是不知道咱们家这两年庄子上的收成一年不如一年。加上哪里太平,不说是辽东这些年就没安生过。去年杭州莫名其妙的大火烧死不少人,今年南边有出了旱灾。山东洪水,又连着有人造反。这哪里太平?”林氏说道。

“那真要像芸娘所说咱们都迁徙走,到别的国家?可是背井离乡的,咱们家的根在大明呀!”张贞修有些难过。

“那到还不至于,但是正如五丫头所说的,手里多些银子总是好的。说句恶毒的话,先饿死冻死的绝对不是手里有银子的人。”林氏说道。随即闭上了眼睛。此时张芸娘才发现自己的父亲其实跟准确的说是一个虚有其表的人。有时候反而不如林氏有主意。

“好吧,不过丫头你说那什么山神到底是什么样子?真有那么厉害?他为什么对你穷追不舍!”张贞修起来什么,遂问道。

“没有眼白,有时候是人有时候是狼,会说人话。第一次只是撞见了他,第二次。。。。。。。是因为我看见他杀了夜叉将军。”想了想张芸娘咬牙说道。

“你是说那个天生神力,如同地狱杀神的夜叉将军?”张贞修问道。

“是,女儿说曾经说过辽东的一群逃兵,他们后来跑到了夜叉将军的地盘。冰封那天夜叉将军说是挡不住了。让大家乘船逃走,可是船根本不够,他就让老弱病残先走。我乘坐的是最后一只船。船刚刚出港。海面就迅速的封冻,船就硬生生的冻在一起了那里。而后我就看见了那山神,而后是飓风,夜叉将军在飓风的中心就那么飞了出去,满天的血雾。船上的人也都吐血而亡,但是也正因为那阵飓风。冰冻的海面裂了一条巨缝,女儿就跳了进去。但是也仅仅的记着自己跳了下去。其他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可怜呀,天妒英才也,都说这夜叉将军不过不到二十的年纪,没想到就这么战死了。”

“还有那山神说。夜叉将军做了逆天的事,所以他要惩罚。。。。。。”张芸娘说着忍不住看向林氏。果然见林氏的眼皮一跳。

“丫头,放心你叫我一声母亲,你就是我的女儿,今天你爹爹怎样且不说,就单单冲着你这一声母亲,我就是拼了命也不能让你在遭受这些。母亲今日立誓,定要你这一生平安喜乐。”林氏说着眼神中的坚定让人不寒而栗。

“夫人,五丫头是我的。。。。。。”张贞修欲言,但是最终沉默了。

“五丫头说,要母亲做什么,只要母亲能做到的,一定不遗余力!”

“谢过母亲,女儿与两位传教士虽然有余财,却没有势力,所以这东西不敢大张旗鼓的卖,就怕的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招了别人的眼。 而且芸娘毕竟是女儿之身,不能大张旗鼓的做生意。两位传教士就像是中国的和尚道士,不说一心在传教之上,就是本身也是人生地不熟的没有依托,所以恳请母亲能给找一个能放在台面上人,我们可以白给他二分的利钱,只要用他的名声。但是这个人一定要是一个不畏惧宦官,有不惧怕清流的。”张芸娘说道,她并不是个聪明人这些也是在京成之中慢慢摸索出来的。加之经过她多方打探,已经知道皇宫之内不止有魏忠贤,还有客氏奶妈。琉璃的利益在那里摆着,典型的点石成金的买卖,这要是不小心入了九千岁的眼,这倒不是张芸娘杞人忧天。别人或许她不了解,但是这位魏公公的绯闻可是看了不少,尤其是有一项,凡事他看上的东西,他都会买来,而且买来还不给钱。

“这可是明摆着是将钱白送到手里的好事,可是要找这样一个人似乎是不容易?”林氏想了想。

“母亲费心了,此事实在是迫在眉睫,否则女儿就是说破天也不会说今天这一席话。原本将蔬菜送给二姐确实是打着宣传的意思,但是琉璃灯却是的的确确的想让二姐压箱子的。可是昨个送亲的人说,不知道抬嫁妆的受了谁的授意,将琉璃灯展现在众人面前。其实琉璃坊中已经有了不少灯,但是二姐这两盏却是上品上的上品,不止是因为琉璃纯粹,更主要的是伴有仙音。要是传出去,女儿绝对不是夸大其词,绝对会让京城震惊。”这也是张芸娘担心的其实原本她是想的另一套说辞,但是昨天送亲的人回来说的话却让她不得不重新想想。

“这件事母亲也听说了,想来是你那不着调的二姐夫搞的鬼,那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心气高,跟正房不对付。我要是想像不畏惧清流,不畏惧宦官。这宦官到不足为虑,但是着清流却有些个问题,即使权势滔天的东林党也不能说无视。”林氏思考着。

“母亲,其实女儿担心的与母亲恰恰相反,清流固然可怕,但是总要些面子,但是宦官,不应该说是太监之流却是绝对惹不起的。女儿也和一些老放出宫的中官打过交道,他们就曾说过,这男人一但进了宫就不是男人了,这心里就十分扭曲。而太监大多是压对了宝的穷苦人,这样的人一但得到了权势,整个人都会变得十分的躁动起来。”

“其实这样的人也不是没有,就像是杨阁老,但是他却是清流的代表,爱惜羽毛的很,不可能为了这点钱去做这样的事!”张贞修想了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