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慕青璃唯一的感觉。

周遭的空气格外的少,她不安的皱着眉头,只觉得喉咙憋的不行,连呼吸都不行。

她微微张开口唇,又缓缓睁开双眼。

四周是一片黑暗。

慕青璃发呆的坐在那儿,大脑有那么瞬间没有反应过来。

这里是哪儿?

随着记忆的回溯,她脸色一下苍白。

对了,她本来正在往营地那边跑,可中途出现一只苍白的手抓住她的脚腕,然后她就到了这儿。

这是哪儿?

慕青璃目所能及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她心中有些违和,能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慕青璃试探性的伸出手去,却在一尺之外的地方被坚硬的木板挡了回来。

她在往左边摸,也是木板,右边,还是木板。

慕青璃脑海中想到一个可能,打了个冷颤。

为什么她觉得自己现在躺着的地方……像是一个棺材?

她不死心伸手又试探了便,顷刻就肯定了这个想法。

这不光是个棺材,还是个移动的棺材,虽然很是平稳,仔细感受还是能发现它在慢慢移动。

既来之则安之,慕青璃就算心中紧张,也强迫的说服自己冷静下来,面对这样的情况一定要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如何脱困上,不然她生还的可能就会更小。

这周遭像是木板做的,她手边没有工具,靠指甲是弄不开的,上方的棺材板好像是被钉死了,她用力去推也纹丝不动。

慕青璃还没想到脱身的办法,就觉得呼吸越发艰难,便想到一个更麻烦的问题——这棺材不大,里面的空气应该不够她呼吸多久,要是过一会儿再找不到出去的方法,一定会闷死在这里面。

莫非将她放在这里面的人真的是打算将她憋死?

一时间她想到诸多可能性,心中惶恐的同时,求生的欲望前所未有的涌了上来,咬紧牙关更加用力的去推棺材盖。

她不能死在这里,有那么多没弄清的事情等着她去追寻,还有昨夜,她都没来得及对他说一声再见,哪儿能就这样不负责的离开?

想到墨凤祈,慕青璃更是卯足了劲儿,使出吃奶的力气去推那个棺材板,却依旧纹丝不动。

渐渐的她眼睛开始发黑,大口大口的喘息却依旧头疼,身上也越发的无力。

就在慕青璃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之时,棺材重重一沉像是被人放在地上,随即盖子也被掀开,新鲜的空气涌了进来。

慕青璃大口喘息着,险些死亡的缺氧让她贪婪的呼吸着,没有注意到空气中那微微的腥气。

“许久不见,你竟然也变得这么怕死。”一声冷笑传来,语气中满是不屑。

慕青璃趴在棺材周边,等着自己呼吸稳定下来之后才抬头看向那声音的来源,瞧着一个男子全身上下都裹在黑色的兜帽和披风中,说话的就是他。

不过他的声音粗粝难听,像是几片骨头相互划拉,听着就不舒服。

“贪生怕死本就是人类的天性,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丢人的。”慕青璃淡淡说道,“倒是阁下装神弄鬼的将我待到此处,实非君子所为。”

说话间她大脑急速转动,分析他方才说的话。

按照这人所说,他跟她似乎之前认识,不过慕青璃不觉得他眼熟,也什么都想不起来。

努力半天都想不到此人究竟是谁,她干脆开门见山道:“你费了这么大劲儿将我弄来,想必也知道我失忆的事情了。”

那人并不言语。

“所以你要是想问我什么,我可以实话实说不知道,你要是跟墨凤祈他们有仇,最好像个男人一样去与他们在战场上分胜负,莫要用我一个女子当挡箭牌。”“所以你要是想问我什么,我可以实话实说不知道,你要是跟墨凤祈他们有仇,最好像个男人一样去与他们在战场上分胜负,莫要用我一个女子当挡箭牌。”

那人听她这么说,嘴角发出一声嗤笑,随即越笑声音越大,看的慕青璃微微眯眼。

“慕青璃啊慕青璃,你如何失忆之后变得如此愚蠢?”他不屑道,“之前的你,绝不会说出这么蠢的话,什么像是男人,什么胜负,你不应该是最明白成王败寇这四个字的人?”

当初虽然之后一面之缘,但他对这女子的印象很深。

若不是她和墨凤祈一起毁了那片罂粟田,这会儿大楚好些个大臣都是他们的傀儡,哪里会像是现在这么累。

更让他心惊的,是慕青璃的性格。

她将一切看得太明白,从来不屑于所谓的公正,一切以达到目的为目的。

这让他对她产生过很浓厚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