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召和平庸无奇,又是初来京城,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宗庙作为北疆王朝的延续,最看重血统和天分,又怎么会看得上他?

慕容绝尘解释道:“天下哪儿来那么多的奇才,大部分不就是庸俗之人么。再者你也不要将宗庙想的太过缥缈,无论他们当初有多辉煌,现在落得这么个地步,都是丧家之犬罢了,还有时时刻刻被人追杀的危险。”

“对于他们来说朝不保夕,哪有时间慢慢挑拣,自然是多一个人多一份气,等人数多了以后便有了更多声音,长此以往自然就形成了势力。”

这句话慕青璃倒是同意的。

世上大多的邪教都是以发展人数作为第一目标,一个普通的信众是不是聪明人他们根本不在乎。

可慕容绝尘话语里的冷淡让她皱了皱眉:“若是说宗庙的形成,还是三大王朝惧怕北疆才引出的战争,到底是我们自己有错在先。”

慕容绝尘不屑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北疆王朝的巫术若是不能庇护它的子民,还是早早废了的好,说到底还是自己没用,怪得了谁?”

真是讲不了理!

慕青璃暗自翻了个白眼,打定主意不跟他在这种问题上争论。

慕容绝尘又跟她交代了一番宗庙的事情,眼看天都快亮了,才起身离开。

……

大半个多月的时间匆匆而过。

这二十来天对于慕青璃来说一晃就过去了,可对有的人才是难熬。

在慕家向来不受重视的张家人彻底成了话题的重点,原因就是卢氏自从早上出门后再没回来,整个人像是人间蒸发一般。

这半个月的时间中先是张召和自己找,后来张氏也帮着找,到最后都惊动了老夫人孙氏,派出慕家的侍卫去找,却还是没能将人带回来。

根据拼凑出来的线索,最后被人看见的地方就是城隍庙,从那之后卢氏便消失了,无人再见过她。

这事儿在慕家上下议论纷纷,大家都在猜测,卢氏好端端的,到底为什么出走,走了这么久都不回来,是不是已经死了。

不过作为旁观者来说,这也就是个茶余饭后消遣的谈资,对张骁可就没那么容易接受。

他一直不愿意相信卢氏遇害了,更受不了在慕家走到哪里都有人对他指指点点,他回头看去,就发现那帮人会若无其事的走开。

从小到大他在同龄人中过得还算顺遂,这接二连三的变故让他一时接受不了,就变得越发的沉默,也学会了逃避。

赌场成了他的不二选择,在那种色子疯狂的晃动声中才能短暂的让他忘却一切烦恼。

慕青璃听着张骁这些日子来的举动,也没有插手。

对于张骁,她虽然知道他并不是罪魁祸首,也不会有多少同情,所以就也听之任之,能不能走出来就看他自己的觉悟了。

对于慕青璃来说,她如今有更重要的安排。

马上就到了皇家狩猎的日子了。

每年五月中下旬,皇帝会亲自到场举行为期三天的狩猎。

前世在这一天,楚宣帝在打猎的时候被马匹甩了下来摔伤了,虽然被太医救了回来,却也因此留下病根。

事后不少人都查过那匹马,生怕它是被人下了药,没想到一无所获——马是正常的,就是不知为什么忽然发狂,将皇帝甩了下来。

既然查不出元凶,自然是皇宫里管马的人造了灾,被寻了个理由处死不说,连家族都被株连了。

楚宣帝大开杀戒也挡不住既成的事实,他这次受伤伤到了筋骨,几年后也是旧伤复发,正值壮年就去世了。

慕青璃不知道这一世会不会还有类似的情况出现,毕竟她穿越以来已经发生了那么多变化,不过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这次的好处是她作为郡君,应当是随帝前行的,有什么情况都能随机应变,至少要保了皇帝不死,免得那么多努力都付诸东流。

为了做好相应而来的准备,她还特意去想孙氏提出想要练一下骑马,免得当天丢了丑。

孙氏想到她身份不同,作为郡君少不得要陪驾,若是皇帝一时兴起要骑马什么的,马术不好的确是不方便。

慕青璃征得孙氏同意,便也认真的练了起来。

她在现代的时候只是学过简单的皮毛,别说是在马上狩猎的,是弓都没碰过。

可是在狩猎当天如果出了事儿,手中的箭只必然是最好武器,慕青璃就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一遍遍的练习骑马射箭。

训练强度之大,连她的随身丫鬟都看不下去,俩人都来劝慕青璃不用太拼命练习,就算当天皇帝让大家狩猎比赛,像是慕青璃这样的世家小姐,让随行的侍卫射死一只,拿回来交差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