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心领命而去。

孙氏上前坐在慕青檀床边,心疼的口中来回喃喃着:“我的心啊……我的肉啊……”

她对慕青檀是真的心疼,毕竟这孩子是正儿八经嫡出的孙子,而且从小聪明伶俐,又不像慕青熙那样因为身体原因随时可能夭折。

当初老夫人十分想将慕青檀带到身边养,可是慕家的组训就是男儿不能在妇人身边长大,害怕被教成了只知道家长里短的,没有了宽阔眼界。

老夫人遗憾之下只能罢了,但是对慕青檀的向来看成了眼珠子护的紧,不然他们姐弟俩未必能安然这么多年。

慕青璃站在几步之远的地方没有说话,但是眼睛一直看着他,嘴唇也是抿的紧紧的。

不知过了多久,帘子被从外面掀开,府医惊慌的走进来,一看老夫人果然在,身后的冷汗立刻就流了下来。

慕青璃见状更是想冷笑出声。

慕府有好几个府医,通常都是轮流值守,而今天的这个就是张氏的远房亲戚。

如今看着张氏和慕青熙势大,便越发的不把檀儿放在眼中,更有甚者本身就是存了一分恶毒的心思,想要让孩子病的再严重些,最好是这一场病落下残疾,便再也没办法争些什么。

“你好大的排场啊……”孙氏几乎是咬着牙道,“不知道有一天,我这个老婆子快要死了,是不是求爷爷告奶奶的半天,也是这般见不到影子。”她管家多年,这几年才渐渐放开权力给张氏,自然对府里的人也是认识的。

如今这般,她虽然没有听到这段时间府中的传言,却还是很自然的就联系到什么打压原配子女的阴谋论上。

“小人……小人……”那府医面色惨白,不停的擦着汗。

“还不滚过来给三少爷看病!”孙氏中气十足的喊道。

“是是是……”

府医忙把持着慕青熙的脉象,

慕青璃站在后面没有凑过去,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

府医把了半天,转过头磕磕巴巴道:“三少爷这是心火郁结……邪寒入体,加上脾胃失和,才会引发高热……我,我开几幅药试试。”

“你有几成把握?”孙氏不耐烦听他掉书袋,目光如刀。

“……”府医微微颤颤的站在原地,不敢说话。

事实上,他一成把握都没有。

老夫人在这里,他必然不敢再有什么坏心,这会真的是希望三少爷能痊愈,不然能不能留下一条命都是问题。

可是幼儿发热的死亡率很高,就是天家的皇子公主,也免不了因为这个死亡,三少爷的情况还挺严重,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慕青璃也知道这个道理,于是对孙氏道:“祖母,不若去请一下宫中的太医,檀儿的情况危急,半刻也再耽误不得。”至于这帮东西,将来早晚都有机会收拾他们。

孙氏听得连连点头:“对对对,宫中的太医,快去找宫中的太医。”

于是又是一阵兵荒马乱,熬药的熬药,伺候的伺候,整个屋子里的丫鬟小厮都忙作一团,反而把慕青璃挤到了一边。

她看了眼慕青檀,紧紧的咬住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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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慕之洵下朝回来的时候被耳边的消息吓了一跳,连衣服都没换就赶了过来。

“这……”他看见慕青檀这般,也是一愣。

“你还来做什么!”孙氏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我倒不知家中竟出了这样的事,要不是檀儿今次病的厉害,我不知道还要被瞒在鼓里多久,这是你的亲儿啊,你怎么下得去那么重的手,还不让我知道,想来心中对我这个母亲也不满已久了吧。”

慕之洵被这句话吓了一跳,连忙跪地道:“母亲这是哪里话,儿子从来都不敢有这种想法啊!檀儿他是犯了大错,跟族中的兄弟打架才被儿子关到这里来反省,不告诉您也是不想让母亲担心,哪里有任何不敬的想法。”

孙氏通红着眼睛,冷笑一声:“罢了罢了,你做什么都是对我,横竖是我这个老婆子碍了你的眼。这些年有的话我一直没有说过,就是不想过分插手你妻妾之间的事情,让你心中不舒服,反而阻碍的我们的母子情分,既然今天都到了这步田地我就一条条一件件的和你说清楚。”

老夫人也在气头上,一时愤怒也不顾周围还有很多下人在场,将这么多年的不满全都说了出来:“当初你趁我不在,不知听信了谁的话,将玄儿赶出慕家——我就问你,当年那件事且不论谁对谁错,一个女人和嫡长子哪个重要你泠不轻?就是真的是他失手做下的,也应该等到我回来之后再作安排,你倒是好,将人赶出了家门,感到那寸草不生的边疆才甘心,虎毒不食子,你又何必做的这么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