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璃低头道:“是,孙女儿错了。”

今天的孙氏似乎和往常不太一样,平日里的孙氏就算不说话,但是也没拿正眼看过她,语气中也藏着不满意。

今日隐隐有些不同。

慕青璃觉得很奇怪,却不敢多想,直到从孙氏房间里出来,看了眼送她出来的如心,给郑嬷嬷使了个眼色。

“哎呀。”慕青璃假装扭了一下,吃痛的捂着脚腕。

“姑娘。”郑嬷嬷连忙上来扶住她,“可是伤到了哪里?”

如心也忙扶着另一半。

慕青璃吃痛道:“好像是脚扭了一下,好痛。”说着还咬了咬唇。

郑嬷嬷左右看看,犹豫一下才道:“那老奴背您回去吧。”

慕青璃这次本就是为了如心而来,为了戏能顺利的演下去,就没有带杜鹃和霜儿。

如心看郑嬷嬷年纪也不小了,又见慕青璃似乎痛的不行,便开口道:“老夫人这里的外伤药物都备的很齐全,若是二小姐不嫌弃便在耳房坐一会儿,等奴婢去拿了药膏给您抹一下再走?”

慕青璃就是在等她这句话,当下“无奈”的点头道:“只能这样了,郑嬷嬷,你跟如心姐姐去一趟吧。”说着召了个粗使丫鬟过来,把自己扶去了耳房。

郑嬷嬷则得体的笑笑:“如此谢过如心姑娘了。”

“嬷嬷客气了。”如心也笑着回了一句,带着郑嬷嬷朝东边的药房走去。

药房在最东边的一个小门里,平日里很少有人过来,推开门发现不少地方都积了一层灰。

如心不好意思道:“这些东西平日里都没人清理,要麻烦嬷嬷与我一同找下了。”

郑嬷嬷客气了两句,就和如心一起翻箱倒柜的找了起来。

屋中的灰尘比较多,所以显得光有些昏暗,郑嬷嬷扫了眼埋头找东西的如心,若无其事的问了一句:“如心姑娘,你弟弟如何了?”

如心身子一震,起身笑道:“还要多谢二小姐,弟弟已经没事了。”她脸上虽是在笑,神色却有些复杂。

郑嬷嬷恍然未觉,叹了口气:“那就好,前天姑娘还在与我说,要是事情没解决就再多给你些,她那儿还存着一些体己也先给你,毕竟救人要紧。”

如心听了这话,眼眶再忍不住有些湿。

这些年她跟在老夫人身边伺候着,二小姐的近况如何,没人比她更清楚。

当年二小姐生母留下来的那些嫁妆全部握在张氏手中,二小姐平时的进项也就是每个月二两月银,还有逢年过节老爷夫人给的钱,但是这些钱中有很大一部分还要赏赐下人。

五十两银子,二小姐拿的不容易。

事情还要从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弟弟说起了。

如心的父母也是慕家的家生子,现在算是有头脸的管事,主要管的是厨房的采办,是个肥的流油的差事,府里不少人暗中眼红。

一般来说主人家是默许家仆在这上面做些文章的,而且如心她娘颇有分寸,虽说自己留下一部分,但是买的还是上好的食材。这些年府中从来没有在吃食这方面出过乱子,这一点老夫人还是比较满意的,便让他们家一直做了下去。

渐渐的就有人眼红了。

如心的娘一共生了四个,第一个男娃在两岁的时候就夭折了,除了如心和她妹妹,还有一个最小的男孩,唤作阿文。

因为就这一个儿子了,所以家里的父母和两个姐姐都宠着他,慢慢的把阿文惯出了一身臭毛病,何况他们这样人家出来的高等奴才,比小官家的少爷都要尊贵几分,更何况普通老百姓呢。

阿文便也染上了好赌的毛病,三天两头有了闲钱就去赌场玩两把,都是输多赢少。

一开始家人还劝过两次,可是阿文完全听不进去,再加上他每次玩的不是很多,家中也负担的起,久而久之也就由着他去了。

前两天阿文和府中另一个管事的儿子一同去赌场,去之前喝了几碗烈酒,那天晚上阿文脑子本来就不太清楚,再加上旁边那人的不断忽悠,一时间上了头,越赌越大,最后竟欠了赌场一百多两银子。

赌场当时就扣了人,派人到如心家传了句话,三天的时间凑一百三十两银子去赌场赎人,不然就等着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