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一惊,穆倚爱第一反应是跑不了了。

但是……!

她弓着身体弯下去,将身体贴近宝宝,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脚下支起来,准备跑到边上的集装箱。

能躲就躲。

“宝宝……”她右手紧紧将宝宝护在胸前,左手掏出后腰上的枪,不回头,冲着南雅的方向,胡乱开着。

忽的,背后一股刺心的疼,穆倚爱一个前倾,头撞到了集装箱上,但是手上不松,妩媚精致的脸上仍然是温暖的笑脸。

“大白……”她轻声叫着,呢喃着,重复着,“大白,我是你干妈,你得记得我啊!”

“穆倚爱,你以为今天你们走的了吗?”南雅信步走来,带着自以为胜利的微笑。

“出来!”南雅走到集装箱边上,喊着,“想活的话,出来,把孩子交出来,我就放了你。”

穆倚爱没有搭理南雅,而是在宝宝耳边,不停的唱着歌曲,她本来早已忘却,却忽然想起来的儿歌们,“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牧童的歌声在荡漾……”

“南雅!”辛语和胡韦尔冲进来的时候,南雅正在扫射集装箱,砰砰的声音,震耳欲聋。

她一把将胡韦尔给推了出去。

“呵,又来一个送死的。”南雅举着枪对准了辛语,“你知道吗?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想你死!”

贱人!

“你杀了我,你以为你还能活吗?” 辛语目不转睛地盯着南雅,心和眼睛狂跳着。

会死吗?

再有不到半年的时间,她就要回清国跟穆倚川团聚了。

“不杀你,我就也活不了了!”南雅冷笑,“所以拉着你一起陪葬,很——”

好字还没出口,她颤巍巍的倒地了……

辛语大惊,扭头看向身后,是……柳痕!

“呵,”南雅的吊眼直直的瞪着,看着柳痕的方向,“千算万算把你给忘了……你、以为杀了我,你就高枕无忧了,呵……休想,还有、穆倚爱,你永远都得不到谅解!永远……”

砰。

又是一枪。

辛语猛地一惊,顾不上很多,她冲到里面,大声喊着,“倚爱,你在哪里?穆倚爱!”

“这里……”虚弱无比的声音,穆倚爱几乎要闭上了眼睛,她靠在集装箱上,紧紧搂着宝宝,脸上仍然是温煦的笑意,“大白,我们可以回家了……”

辛语冲了过去,看着穆倚爱身下的一滩血,“倚爱,你怎么了——”

“闭嘴!”她扭头,瞪着猫眼,“你会吵到大白的……抱着……他没有、看到那些污秽的东西,没有……”

泪,一直流,一直流。

辛语想要大喊,可是看着怀里柔软的一团,她只能闭紧嘴巴。

瞬间,外面响起了警笛、救护笛的声音。

……

啪!

成澈瞪着猩红的眸子,一巴掌呼在了柳痕的脸上。

“成澈哥哥……”她委屈的呢喃了一声。

“不要叫我!”成澈大吼,“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柳痕眨巴着木讷的眼睛,有些不明所以,“成澈哥哥,你怎么生气了?是因为南雅吗?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好朋友被杀,我这是自卫!”

自卫?好一个自卫!

“这位小姐请您跟我们走一趟。”警察出示了证件。

柳痕看了一眼成澈,丝毫不扭捏的跟警察走了。

边走,她边吐出一口气,浊气。

……

穆倚川赶到美国的时候,穆倚爱还没醒,辛语坐在椅子上。

眼圈又红又肿。

“阿语?”穆倚川一把提起辛语,仔仔细细查看着,“你有没有事?”

辛语使劲摇头,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穆倚川,你终于来了!”

鼻音浓重,一听就是哭过很久了。

“我来了,不怕。”穆倚川紧紧搂着她,“别哭。”

“穆倚爱还没有醒,怎么办?”辛语抓着穆倚川的衣襟,乞求的说,“她是为了救宝宝才受伤的。”

“放心好了,她命大着呢。”

就在这时,床上传来了动静,一口气重重的呼了出来。

“穆倚川你说话一向这么不招人待见。”

穆倚爱趴在床上,脸一动不动,说话都说不利索,“辛语,我干儿子怎么样了?”

辛语急忙站直,紧张的看着她,“你还是先关心你自己比较好。你刚醒,不要乱动,不要多说话,我去找大夫。”

“大夫不管用!”穆倚爱提高音量,“我现在就看一眼我干儿子,我还想睡觉呢。”

“……”辛语知道她是关心宝宝, 可是南绝尘正守着呢,要看也得人家爸爸看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