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那看上去已经僵硬的人,突然猛的转过头。

那张被水泡得几乎变形的苍白脸上,一对充血的眼睛狰狞的瞪着我,昏暗的光线下,她伸出做了漂亮指甲的苍白手指,一点一点费劲的朝着我爬过来。

“咕噜噜……咕噜噜……”

又是一阵诡异的气泡声,从耳朵里钻进来。

在梦中从原先听得迷迷糊糊到越来越大声,越来越清晰,就像是什么东西趴在耳边吹着气泡。

在耳边?

这个想法吓了我一大跳,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全身的毛都被我这个想法给炸的竖起来,猛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被夜色掩盖的天花板,勉强可以从微弱的光线看出天花板那花花绿绿绚烂的颜色,但更多的只能看到一团漆黑,就像融入墨水里的画一样。

四周围也很安静,听不到任何声音,偶尔传来几声像哭一般的公鸡啼鸣声,以及遇见陌生人的狗叫,宁静的仿佛刚才那诡异的气泡声是我在做梦。

躺在床上,我忍不住竖了耳朵仔细的听了一会儿,周围的寂静让我内心的恐惧慢慢的融化,但融化的很慢。以至于从醒来一直到现在我的呼吸还无法恢复平静。

应该是做梦吧!

也许是昨天晚上那河里的东西确实吓到我了,也许是因为不知不觉记在心里,所以它出现在梦中了吧。

想到这里,我稍稍松了一口气。

回过神的时候,后背已被冷汗打湿,当整个人放松下来,更冷了。

我忍不住瑟瑟发抖的往那张毯子里钻进,手还未来得及将身上的毯子拉高。

“咕噜噜……咕噜噜……”那诡异的气泡声又一次响起,就在窗外。

房间里的空气瞬时间凝结在了一起,如同尖锐的冰凌,时时刻刻的刺激着我的大脑,呼吸异常的沉重。整个人僵硬在床上,不敢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