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去很满足看到别人惊恐的模样,然后慢吞吞地问当得知自己快要死了有什么特别的感想?

“你果然有神经病。”

虽然这么说,但是心却不由自主地猛得一空,说不上那是什么感觉,但足够引起我的全部注意力。

是啊,凤长歌不是朱智,他从不和我开玩笑,也不屑。

如果这些对话换成那只现在正坐在板凳上,嘬着牙花子,头疼得快秃顶的死蜘蛛精说的,我压根不会放在心上。

可说这句话的人,不是他……

侧过头朝凤长歌看了一样,他依旧看着我,红色的眼珠带着嘲弄,脸比平时多了一点神态,明明美得让人失神,却打骨子里透着让人恐惧的气质。

周围地气温在我与凤长歌对话间迅速下降,在三分钟前我还觉得这空气异常的炎热,随时都有爆炸得可能,但是三分钟后,我已经开始感觉到了一股寒冷,这刺骨的空气刺激得我皮肤一阵鸡皮疙瘩,身体也不由自主的打了两个颤。

很不对劲!

是凤长歌想杀了我吗?

我猛地转过头瞪他,但显然他已经没兴趣搭理我了,目光依旧专注的看着地面,表情呆滞得仿佛他刚才没看我,也没跟我说那些令我到现在都惶恐不安的话。

“吱噶……吱噶……”身后那栋荒废的老房子楼上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木头的窗户慢吞吞地前后摇动,就像个没几颗牙齿的老太婆慢慢地咬着兰花豆。

可是,没有风不是吗?

这窗户……

猛得一愣,我僵着脖子慢慢地回过头,看到隔着一条马路,对面的那栋老房子二楼窗口有一只血淋淋的手伸了出来,手拉着窗户慢慢地摇着。

摇一下“吱噶”一声,摇一下“吱噶”一声,仿佛这年久失修的窗户随时要砸下来。

窗口里黑洞洞就像是一团墨,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看不到,只有那只像新生小老鼠一样血淋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