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睨了一旁的南宫晔一眼,这才带着自己的侍从,提步离开。

拓跋茴一走,殿堂内,还剩南浔皇室之人。

颜公子扫了几人一眼,没有再凑热闹,拱了拱手,示意后便离开了。

南宫晔从地上站起身来,缓缓从袖中取出一枚黑色的令牌,这一刻,却是攥紧于掌心,不舍得递出去。

夜令!

能够调动夜卫的唯一令牌!

象征着东宫之位与身份的东西!

这些年来,他拥有了那么久,本以为能够顺利的走到最后一步,却没想到……

他再次握紧手掌,用力的闭上了双眼,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

他一定会查清背后之人!

最终,他即使再不舍,还是将这枚夜令交到了南宫煜的手中,转身便快步离开了。

南宫煜握紧手中沉甸甸、冷冰冰的夜令,跪在地上,郑重的行李磕头。

接下了它,他便会做好一切!

皇上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抬了抬手,带着丝丝劳累离开了。

南宫煜站起身来,收好夜令,这才提步向外走去。

走出大殿、直出宫殿,行至拐角时,一道声音突然破空响起:

“是你做的。”

陈述的声音冷而淡,在夜里泛起一丝冰凉。

南宫煜站稳步伐,看见了正站在拐角处,似乎正在等着他的南宫晔,拱了拱手,恭敬的唤了一声:

“大皇兄。”

南宫晔转过身来,阴鸷的目光笔直的落在他的身上,再次重复道:

“是你做的!”

“大皇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南宫煜微低着头,字句从容的回复道:

“臣弟身正不怕影子斜,从未做过任何亏心事,而这枚夜令……乃是父皇的意思,还望大皇兄出言自重。”

“呵!”

自重?

刚拿到夜令,便迫不及待的跳到他的头上,教训他?

真是可笑!

他不过是失去了夜令罢了,又不是不能夺回来,他还没有倒下,就这么着急的耀武扬威了?

南宫晔扯开唇角,轻嘲的嗤了一声,睥睨着那微低着头的南宫煜,唇角微勾,意味深长一笑:

“四皇弟,你那宫女娘亲的祭日是不是快到了?”

南宫煜浑身一怔,眼中猛然扩散出痛色。

“哈哈哈!”

南宫晔仰天大笑两声,没有再言,带着笑容转身离开。

步伐声远去,可那笑声却飘荡在空气之中,久久不散……

南宫煜立在原地,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住,瞪视着男人离开的背影,眼中痛恨浓烈的交织着。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口的剧痛,抿紧了嘴,提步向外走去。

宫殿外,不远处,有一抹修长的身影逆光而立。

南宫煜抬眸一看,顿时认出了此人。

这不是紫阳国的颜公子么?

他提步走了过去,唤了一声。

颜公子听闻声音,缓缓的回过神来,逆光的方向,男人的五官糅合在昏暗之中,轮廓冷冽而又成沉稳,周身沉淀着历经世事的平稳与深意,似见过无数大风大浪、而一般的世事、在他这里掀不起任何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