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禹森一手架着程安妮往外走,两人身上都有她的呕吐物,脏兮兮的,散发着阵阵臭味。

夜总会的人纷纷避让,但不是因为那阵味道,而是男人冷肃的煞气,好可怕。

他怀里正在发酒疯的女人今晚死定了。

“放开我,我还要喝……我还要……”程安妮酒精上头,大吵大闹。“他们还在等我。唔……别走、走那么快……我要摔跤了……”

她穿着高跟鞋,两条腿踉踉跄跄的,跟不上节奏,好几次差点摔倒,又被男人一把拽了起来,手都给拽疼了,快要跟身体分家了。

“唔……你放开我,你这个粗鲁鬼。”

“我粗鲁?你看你现在什么样子!”陆禹森低吼。

“我什么样子?我就这样子,不行吗?”她梗着脖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嚣张得很。

整张脸通红,就像被人打肿了,两只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嘴里喷着酒味,热辣辣的。

“给我站好!别乱动。”

两人站在夜总会门口,等周扬把车开来。

“放开我、放开……”程安妮像只小鸟一样拼命扑腾着双臂,“你凭什么,这么做,救命啊……绑架了,救救我……绑架良家少女了……唔。”

陆禹森的大掌一把捂住她的嘴,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这个该死的女人,当街丢尽了他的脸。

“唔唔……救……救命……”

男人指缝中漏出一些呼救声,一些围观群众驻足,还有人真拿出手机报警。

“救命……救我……”

程安妮朝一个人挥手。

“你消停点!”陆禹森咬牙,扣住她的手臂,反剪在她背后,她就像一只断了翅膀的鸟儿,动弹不得。

周扬在两人面前停了车,下车打开车门。

偷偷看了一眼,总裁的脸色比刚才更恐怖了,额头上全都是阴云,简直比锅底还黑。

陆禹森把她塞进后座。

“救命……绑架啊……啊,我的头,你弄痛了。”

头顶撞上车顶,痛得她差点飙泪。

陆禹森心里掠过一阵心疼,动作放轻了一些,嘴上却咬牙道:“活该!谁叫你闹!”

“呜呜呜……你还凶我……你这个暴力狂……我要告你、告你家暴……”程安妮含泪控诉着,很愤怒。“简煜,简煜救我!”

一提这个名字,男人的怒火更是上蹿了好几度,怒骂:“你再敢叫他的名字试试?”

这一声让整个车厢内地动山摇,周扬插钥匙的手都吓得一抖。

程安妮望着他,眼眶一点一点红了,“你凶我。”

她缩着脖子哽咽着,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

“你凶我……”

“你活该。”

谁让她这个时候还叫其他男人?当他死了吗?

“你凶我,你这个坏蛋,我讨厌你,我讨厌你!”她扭动着身子,拼命挣扎起来。“我要下车,放我下车!”

她大喊大叫。

朝他扑了过去,陆禹森没坐稳,被她一下扑倒在车座上。

她骑在他身上,手脚并用地打他。车内空间狭窄,加上他不舍得弄疼她,一下子还真给她折腾得没办法。

“我跟你拼了!”程安妮卯足了力气,粉拳像雨点一样砸在他身上。

“咬死你!”她一口咬住他的肩膀,死咬着不放。“咬你咬你!”

“闹够了没有!”陆禹森用力扯开她,扣住她两个手腕,额头跳跃着青筋,肩膀被她咬得很疼。

一发疯就跟只小母豹似的,力气大得他都难招架,还咬人,敢情平时的温顺都是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