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后。

程安妮提着两人的早餐回来了。

给陆禹森带的是一碗白粥。

她小心翼翼地扶他坐起来,生怕碰到他的伤口。

陆禹森靠在床头,不小心扯痛了一下伤口,痛得嘴唇一白,捂住胸口。

“很疼吗?”

她的眉头都跟着皱了起来。

陆禹森低喘着粗气,缓了一会儿,才给了她一抹安心的笑容。“没事儿,男人,这点小伤算什么。”

“医生说子弹离你心脏不到2厘米,你还说小伤。”她的鼻子又酸了。

陆禹森轻抚她的脸,宽慰道。“就算射中了心脏,想到你和儿子,我到了鬼门关也能挺过来。”

“呸呸呸,什么鬼门关,童言无忌,不许再说这种话。”

“好……”

程安妮吸吸鼻子,把酸意压回去。“吃东西吧。”

“一碗白粥?就这样?”

这对于一个饥肠辘辘的男人,显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陆禹森一张嫌弃脸。

“你昨天伤口都感染了,不能吃任何刺激的食物,只能喝粥。”

“粥不止有白粥一种。”

“抱歉,陆先生,以您目前的身体状况,粥就等于白粥。”她一本正经地贫他。

陆禹森挑眉,再挑眉,一副“你故意整我呢”的眼神。

程安妮笑得特纯良。“您肚子不饿了?”

“……”

陆禹森别无选择。

刚开始两口还好,再多喝几口,特别涩,本来输液后嘴巴就泛苦,这会儿就更苦了。

他不肯张嘴了,喝了点粥,有了点力气,拔高了几度嗓音。“太难喝了,我不要喝。”

“谁让你受伤?英雄救美,不错啊,很英勇嘛。”

她皮笑肉不笑。

就算知道事情不是尤夫人说的那样,但吃醋是肯定的。自己的男人,为了救另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妖艳的美女,受伤了,换做任何女人都不可能说一点不酸。

陆禹森挑眉,似笑非笑地睨她。

“你那什么眼神?”她问。

“我就在想,你究竟能忍到什么时候?”

“什么忍,我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我可没吃醋。”她死鸭子嘴硬。

本来之前是想等他身体恢复的好一些才跟他秋后算账的,刚才正好说起,就一时没忍住,酸了他两句。

吃醋这种事儿,没哪个女人能烂在肚子里,一点事由就能借题发挥。

“你不吃醋,那么酸?”

“谁酸了啊,我不是夸你英雄救美,夸你英勇吗?”她笑得那叫一美,“人家尤夫人都感动得要以身相许了。”

咬咬牙,就一勺子过去,撬开了他的嘴。

“咳咳咳……”

陆禹森差点没给她呛死。

“你谋杀亲夫。”

“快喝,别那么多废话。”

“太涩了,我喝不下。”

喉咙给粥呛得难受,火烧火燎的,嘴巴又涩,难喝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