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妮无语。自己拿进去就不完了吗?非要人送,有完没完了?

她跟进去。

陆禹森坐在沙发上,拿着一条毛巾在擦头发。

他沐浴后擦头时总喜欢半眯着眼睛,几许雅痞的味道,但又有点像电影里一手遮天的黑.道少东。

反正每个角度看都有不同的魅力,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男人。

她让自己别多看,把红酒放到茶几上。

“酒送到了,我先走了。”

“倒酒。”

“您自己倒行么?或者我找管家,我有急事。”

都九点半了,她得赶紧回去。

“什么急事?男朋友?”

“是。”她的宝贝小情人。“他在等我。”

“既然他一分钟都离不开你,就该养着你。让自己的女人出来干伺候人的活,算什么男人。”

程安妮就挺反感他那种高高在上的架势。

她的自尊心也是很强的,忍不住就反驳。

“这世界上有很多不同的工作,每个人都扮演着各自的角色,服务业不代表伺候人,不代表我们就低人一等。陆先生您是受过高等教育的,难道这都不懂?我们是在给您的生活提供便利,这是互惠互利的。”

陆禹森斜睨她,“有钱能买到的服务,这就叫伺候人。”

“这个社会本来就有等级分化,不想被当做下等人,就要努力往上爬,爬到金字塔尖。等你能和我并肩,再来和我谈平等和自尊的话题。现在,去拿醒酒器和酒杯。”

程安妮握了握拳头,忍着不爽,去了。

刁钻且自以为是的客人很多,她不和他一般见识。

“我的小情人以后会养我。”她小声咕哝了一句。

陆禹森耳尖,听去了。

以后?以后是什么时候?一个男人连基本的物质保证都给不了,那和废物有什么区别?亏她死心塌地,愚蠢。

把红酒倒进醒酒器里,程安妮又问。“我可以走了吗?”

“会按摩吗?”

“嗯?”

“我被你吵得头疼,和你说话也很费劲,给我按摩。”

他把头靠在靠背上。

等不到她,睁开一条眼缝,眉头随之微蹙。“我不喜欢一句话重复两次,过来。”

“我赶时间。”

他的脸更阴沉。

在这样“冰与火”的对峙中,程安妮败下阵来,压着怒火,走到他身后。

从小到大,她是真的没伺候过人。

按摩,不会。

但她没干过重活,手指肌肤晶莹柔软,落在他太阳穴上,他很舒服。

她轻轻揉着,力道恰到好处。

他的每一次呼吸,都能吸入她身上淡淡的花香,慢慢渗入他的胸腔、身体深处,平息了刚才的不痛快。

说来奇怪,她有男朋友这件事,居然会让他不舒服。

但这一定是错觉,他只是不允许一个女人违抗他的命令。

陆禹森很快就睡着了。

一片黑暗中,女人的身影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