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护士戴着口罩,提着一个吊瓶走病房。

程安妮第一次见她,而且她的口罩裹得很严。

“你是?”

“王护士,之前负责你的林护士今天请假,我替她。”

“哦。”

“现在要给你输液。”

“输液?可我下午就要出院了,医生说我没什么大碍,而且我怀孕了,孕妇最好不要输液。”

“就是因为快出院了,身体还虚弱,所以要输液。医生特别交代了,这种是孕妇专用的,不会影响胎儿。”她低垂着眉眼,正在准备针头,语气淡漠。

程安妮还是觉得不大对劲,“我能不输吗?我真的没事。”

“不行,一定得输。”王护士抓着她的手。

安妮挣扎了一下。“你让医生过来,我跟他说。”

“医生也请假了。”

“我不想输。”

就在这时,护士长走了进来,“902病房的病人找你。”

王护士的眼神有些诧异,但还是故作淡定地说。“我给她插了针就过去。”

“不行,现在就过去。”护士长过来拽她走,还拿走了吊瓶。

程安妮松了口气。

“902病房在哪?”

“你跟我来就是了。”

护士长把她带到走廊尽头。

“这里不是902,我还要回去给她输液,把吊瓶还给我。”

但护士长把她推出了防火门。

王护士刚被推出去,就被一把掐住了脖子,摁在了墙上。那是一双强悍有力的手,她连一秒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像蚊子一样被钉在了墙上,眼前一白,险些窒息。

但比这种死亡感更加恐怖的是眼前这个仿佛来自地狱的男人。

陆禹森一把扯掉她的口罩。

“她是你们这的护士吗?”

“不是。”护士长回答。“我没见过她。”

陆禹森就知道有鬼,他看她拿着吊瓶进病房就猜到事有蹊跷,但为了不让安妮知道有人要害她而感到害怕,就让护士长把那个女人叫了出来。

女人挣扎着。“我、我是新来的……”

“你叫什么名字?哪个科室?”

“我……嗯……”她要被活活掐死了,就像缺氧的鱼一样困难地张着嘴。“放……放手……”

“你是谁?谁派你来的?”陆禹森五指收紧,逼问道。

“我、我真的……是……护士……”喉咙中挤出沙哑的声音,她去掰他的手,但使不上一点力气。

“还不说实话?”

“我、我是护士……”

陆禹森拿过吊瓶。

“这里面加了什么?”

“没……没有……”

“还不肯说实话是吗?”男人冷森森地一笑,一把砸碎了吊瓶。

“咣——”护士长都吓了一跳。

吊瓶已经碎了,剩下一个头,玻璃非常锋利。

“你说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