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给陆禹森换完药,叮嘱道:“陆先生,您的伤口还很深呢,至少还得一个月才能够完全康复,这段时间尽量不要用左手。”

看伤口是一刀直接捅进去的,都把手背刺穿了,光是想想都觉得很痛。

“谢谢。”陆禹森的脸色已经比之前好转了一些,“她出院了吗?”

“嗯,今天上午出院的。”

陆禹森有些失望,她没有向他道别。

但那天离开时她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她不再恨他怪他,但也不会再见他,两人以后就是陌生人。

他很想去找她,可是连给她打一通电话的勇气都没有。在离婚之前,他无颜面对她。

如果想见,那就必须得尽快把婚离了。

那样至少有挽回她的资格,像现在这样,婚内还纠缠她,只会让她更加厌恶他。

护士犹豫着该不该告诉他,下午有一个奇怪的女人问了她打胎的事情,有些担心那个宝宝。但她又答应了程安妮对怀孕的事情保密,也是很矛盾。

就在这时,她看到那个女人走了进来,陆禹森叫了一声“妈”。

她竟然是他母亲。

她反对他们在一起,所以才想打掉那个孩子吗?

护士心生恐惧。

但王文君就跟不认识她似的,让她先出去了。

“你去哪了?”陆禹森问道。

“怎么?你担心我去找她麻烦?”

“有什么事情,你找我就是了。在这件事里,她是最无辜的,她不知道我结婚,是我骗了她,请你别再伤害她。”

“我没去找她。我问你,你真的非她不可?”

“是。”

“既然你态度这么坚决,我可以给她一个机会。”

陆禹森并没有感到高兴,眉头反而拧了起来,怀疑地望着她。

“你那眼神是怀疑我有阴谋么?”

王文君感觉挺心寒的,曾经是最亲密无间的母子,现在却因为一个女人搞得处处猜忌,勾心斗角,太荒谬了。

所以说她怎么可能不讨厌程安妮?

“你的态度变化太快。”

“我是给逼得没办法了,如果我有的选,我也不想给她机会。你是我儿子,难道我还真能跟你断绝关系?就算白字黑字签了协议又怎么样?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这是永远都不可能改变的。我将来一定会后悔,但我不想自己后悔,所以我只能做这个决定。”

陆禹森的目光和心思一向很锐利,王文君的样子不像在说谎,而是无可奈何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