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多年的兄弟,郑舒南是最了解陆禹森的。他这个人,说好相处好相处,说难相处也难相处,意思就是他从不主动挑衅,人不犯他他不犯人,人若犯他,呵呵,下场就惨了。一旦咬准了猎物,不到对方断气而死,他绝不会松口,就是那么快准狠。

刚才他那一记阴沉的眼神,预示着唐泽会死的很惨。

郑舒南已默默在心里为唐泽上了柱香,当然是带着幸灾乐祸的意思。嘻嘻哈哈地附和道:“那倒是,我和唐泽交过两次手,我靠,那混蛋太欠揍了,还跟我抢过女人,那个模特明明是我先看中的好吗?你狠狠教训他,就当为民除害了。”

陆禹森瞟了他一眼,冷冷淡淡的,抬抬眼皮。“你们打过架?”

“废话!他抢我的女人,我当然得揍他!”

“谁赢了?”

“当然是我赢了。”

“说人话。”

郑舒南“嘿嘿”干笑两声,“平手、平手!”

陆禹森很嫌弃地翻了个白眼,“废物。”

“话不是这么说,你别看唐泽是个成天惹是生非的富二代,但身手还可以的。他以前在美国经常玩地下拳击,有两下子。呵,当然不能跟你比啦!”郑舒南顺势吹捧了一句,陆禹森的脸色才缓和了几分,“那当然!跟我比,他配么?”

郑舒南还是第一次看到被誉为“冷面帝王”的男人露出这么傲娇,甚至可以说有点幼稚的表情,这说明他对那位唐太太是真上心了。

“他们感情不是不和吗?你替她教训唐泽,她应该很感激你才对!”

“感激?”陆禹森听来实在讽刺,他之前也认为保护自己的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她的反应却让他大失所望。“她反倒怪我插手她的婚姻,要和我划清界限。”

“你说女人是不是真的宠不得?我没见过她那么不识好歹的。我也没指望她感激我,但也不至于‘恩将仇报吧’!”男人脸上罕见地露出了郁闷之色,冷峻的眉宇间还泛着一丝丝无奈,“她的心门对我闭得紧紧的,就算偶尔打开一次,很快又关上了。我感觉我从来没进过她心里,怎么取悦她都是白费力气!”

“这个嘛,说得好听是真爱,说得难听就是犯贱。”郑舒南一本正经地分析,“你不就是因为这样才欲罢不能吗?要是她和那些女人一样上赶着讨好你,你还会这么挠心肝?我看你一早就把她甩了!”

陆禹森在感情方面是个新手,爱情这回事,用再高超的金融理论都分析不出来,所以他也是没什么头绪,对郑舒南这讨说法将信将疑,“你在胡说八道?”

“绝对没有,人一旦遇到真爱,哪个不是贱癌入骨?”郑舒南举杯,“恭喜你,终于陷入真爱了。”

“……”

真爱?时时刻刻想着她,抓心挠肺的感觉就是真爱?陆禹森不确定。他只知道他生平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有这么强烈的感觉,比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渴望拥有她,比任何人都心疼她,见不得她受一丁点委屈,就想把她捧在手心里好好呵护着。就算欺负,也只能他一个人欺负。他爱极了她生气时粉扑扑的小脸,灵气活现的大眼睛。

遇到她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这辈子会这么担心一个和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