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得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这里不止是那十八队石人和十二对石兽,在周围角落,分别有七个四人高的石门紧紧关闭,算上她这里,一共有八个石门,只是石门被打碎,散落在地上,才会变成那些乱石堆!每个石门旁都设置了庞大的军队,身披铠甲,手持军刀,身下跨着战马,面具覆盖着脸。花询感觉到这里情况似乎有些不妙,不像是那些埋藏着宝藏的山洞怪穴,怎么看,花询都觉得这里是一个墓葬之所……

她不敢轻举妄动,站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确定没有什么动静,她才准备往回走。这里不能呆下去了,不说有没有危险,看到那副棺椁正常人都会觉得太晦气了,万一要是见到什么鬼怪魂魄的,她还不得吓个半死啊。

“咔咔——”

花询站住,毛骨悚然。她刚才好像听见了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咔嚓——”

她屏住气。

“解……解……解语……?”

她不敢回头去看。

“喀喀喀——”

好像铁索在移动摩擦。

花询咬着唇,缓缓转过身,却被一个黑影挡住了视线……

楚衍一大早就等着使臣出门。

与其说她醒得太早,不如说她根本是一夜未眠。

她思来想去,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皇帝不可能平白无故就这样下旨包庇柳纪。哪怕那是一份伪供,也得有一个彻查真相的旨意,可皇帝却直接越过了查明真相,下旨将她许配给了有谋反嫌疑的柳元承,还将无辜的玉太守定罪。

楚衍正要出门,就看见花渡站在她门口,垂眸思索着什么。

“解语。”楚衍打起精神,对她行了一个礼。

“你要回宁王府了?”

花渡抬眸望着她,眼底波澜不兴。

“此事还要等我去见过使臣才能决定,不过是归期未定,终究还是要走的。”楚衍温婉一笑。

“嗯。”花渡颔首,说道,“我已告知你父亲,我要等事情完成才回去。”

楚衍脸上的神情一滞,她追问道:“为何解语你要一直留在花府,你一开始就说要等事情办完,可究竟是何事才滞留这么久?”

花渡不语,她神色有些不悦。

楚衍看出来了。她感觉到自己的语气失态了,忙道歉:“是仲辞多嘴了。请解语勿怪。”

“仲辞。”花渡叹道,“你太急了。急功近利者,往往都会失败的,我知道你命中有数,但是你操之过急未必是一件好事,甚至可以说,你这样失去理智地想要努力去达到你的目的,绝对对你自己不利。”

楚衍缄默。

“你父亲……”花渡一顿,转过身去,“我答应的事情一定不会失信的。”

“多谢解语。”楚衍俯身行礼。

花渡走后,楚衍匆匆忙忙去见使臣。

“郡主所来,定是要解答心中困惑。”使臣和楚衍分别落座,看茶之后,使臣才开口道。

“易大人肯为本郡主解答么?”楚衍放下茶,正色道。

“臣本就是受宁王所遣,郡主想知道什么,临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楚衍轻笑,说道:“我素来得知,名士易临安为我兄长楚伯存所重,兄长每出征,都由临安先生坐镇后方,为其所谋,可见临安先生之能。可我却不知,临安先生何时竟然为我父亲所遣?”

“郡主此言差矣。”易至笑道,“临安为宁王遣,为世子遣,不都是为人所遣么?能够达到目的就好,何必管这么多。”他话里有话,暗有所指。

楚衍一愣。没想到易至与昨夜宣旨时完全不同,她暗中怀疑,这易至恐怕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