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声音,让墨司彦觉得可笑的是,舒远洋竟然马上抓住了医生的手腕,追问道:“她要是死了,还能不能进行捐献?”

“舒董事长,请先让我进去看看具体情况!”医生说罢便马上跑了进去。

舒远洋等在手术室外面,面上写满了焦急之色,但是他的焦急却并不是为了温暖,而是为了舒夏。

“舒董事长,您不必等在这里,有任何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的。至于捐献的话,您不必担心,哪怕温小姐最后真的没能挺过去,但也不影响她给舒小姐进行捐献的。”院长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说道。

舒远洋听到院长这样说,直接松了口气,然后看了墨司彦一眼:“走吧,先跟我去看看舒夏吧?温暖这边……”

“我在这里等着。”墨司彦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然后冷冰冰地这样说道。

墨司彦看向舒远洋,不知道该说这个男人什么才好,这个男人是有父爱的,但是他的父爱全部都给了舒夏,而对于温暖,他特别吝啬,连半点的父爱都不肯给。

他怀疑是自己眼花,否则他怎么会在舒远洋的脸上看见庆幸跟愉悦?

只因为院长告诉他,哪怕温暖死了,也不会影响捐献,所以他的心就彻底放下去了吗?

舒远洋就好像已经完全忘记了还在手术室内命悬一线的自己的另外一个女儿。

舒远洋微微一愣,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是当他看到墨司彦脸上的漠然的时候,他的话全部都咽了回去,他只好自己一个人去看舒夏了。

墨司彦看着旁边的这扇紧闭着的手术室的门。

他的脑海当中浮现这个女孩儿那倔强的侧脸,还有她那隐藏在眼底的柔软。

这个女孩儿从外表上看起来是一只刺猬,好像看谁刺谁,但其实她的心比任何人都好,她不会去伤害任何人,可是却一直承受着来自别人的伤害。

尤其是她父亲的伤害,一定让她觉得失望透了吧?

想起昨天晚上,她用石头划破自己的手腕的那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墨司彦的心再度疼了起来。

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难不成就是心疼吗?

一步步地走近这个女孩儿,他才知道,原来她只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女孩儿而已,只是一个渴望得到关注的女孩儿而已。

可是她所盼望得到的,就好像特别奢侈一样,竟然没有人愿意给她。

没有人在意她的生死,将她一个人丢在了那冰冷的手术室里面,不闻不问。

就好像,她真的就只是用来救舒夏的工具一样。

太残忍了,真的太残忍了。

不知道为什么,墨司彦突然很想要守着她,让她知道,她并不是一个人,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丢下她。

所以那天,他一根筋地等在手术室的外面,他甚至打电话找来了全市最好的医生,让全市最好的医生给温暖动手术,一定要确保她无恙。

他从来都不是那么容易心软的一个人,可那一天,他真的有点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