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蜡烛也是比较奢侈的一种照明工具,杨族也不是豪族,只是一个人数比较多的大族,族内财力有限,大堂之内主要的照明工具还是火把,中间的一个炭盆之内烧了一盆篝火,兼具照明和取暖的功能。

到了杨族的大堂之内,杨沐高坐在大堂正中的位置之上,杨胜天侍立在杨沐身后,尊卑分明。杨沐身后是一张简陋的屏风,从这里也可以看得出,杨族财力非但不雄厚,反而有些像族人众多的贫寒之族。

在这个时代,族人众多而贫困的族并不少见,如果一个大族没有几代人都没有人中科举,为族争得荣光,带来实利,或者是不是专门从事经商的大族,很容易陷入贫困。族内那么多张嘴巴足以将这个大族吃垮,吃穷。大族并不等于就是豪族。

杨族是尚武之族,既然尚武,族内通文墨的人很少,走仕途更只是奢望。而武人在大赵的地位很低,杨族贫困,也在情理之中。

杨沐还没有开始对贺腾骁进行讯问,贺腾骁注意到杨沐身后的一个后生身上带着伤,伤口也仅仅只是经过简单粗糙的处理。

能和杨胜天一样有资格站在杨沐身后的人在族内的地位,应该也是和杨胜天差不多。

杨沐和杨胜天两个人年级差距,以及长相也有着很多相似之处,贺腾骁猜想他们两个可能是父子。而另一个负伤的人也很可能和杨沐是是父子关系。

“这是我的二儿子,杨胜武,前日和辽军哨骑缠斗中负伤。”杨沐见贺腾骁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杨胜武身上,对贺腾骁解释道。说起杨胜武身上的伤是和辽军哨骑缠斗才挂的彩,杨沐的眼神中透露着几分自得。

辽军可是镇军都害怕的主儿,辽军哨骑更是辽军中的精锐,镇军更是躲避不及。

而杨沐的儿子杨胜武不过是乡兵,便敢和辽军较量,足以见其勇气可嘉。这也是值得夸耀的资本。

“既然是族长的儿子为何在负伤之后伤口处置的这般草率。”贺腾骁暗自摇头道,杨胜武的伤势看着不轻,杨胜武现在看上去没什么异样,也可能是杨胜武是练家子,体质比较好的缘故才挺到了现在,“这可是中了辽军的箭,受的箭伤?”

贺腾骁猜想杨胜武受的应该是箭伤。

“前日辽军哨骑骚扰我杨村寨,我带着族人出去将辽军哨骑赶走了。”杨胜武脸上也是自得之色,有骄傲之色,“辽军的箭法实在了得,闪不过,被辽狗子叮了一口。小伤而已,不碍事儿。”

杨胜武对他的伤不以为意。

“族内没有郎中。”杨沐并不介意向贺腾骁说明杨胜武伤口没有得到很好处理的原因,“族内没有郎中,辽军入寇,附近的人都跑光了,我哪里找郎中去。”

“恐怕不仅是令郎,和令郎一起驱逐辽军哨骑的族人中恐怕也不少中了辽军的箭伤吧?”贺腾骁说道。

“辽军哨骑箭术了得,我们闪避不及,打仗嘛,流血受伤难免的事情。”杨胜武把受伤看做是一种光荣的象征,似乎打仗负伤是一件很值得夸耀的事情。

“足下可真是天真。”贺腾骁笑道,觉得杨胜武实在像是一个小孩,很天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