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鸿谦朝苏恪挤了挤眼,苏恪咬牙站了起来,他豁出去了。

“这次分配的秋税只是现银,来年等实物解进京城,皇上亦可补齐边镇将士们的欠饷。还请皇上息怒。”苏恪跪奏道。

“好!”宋宇仁目视苏恪,盯的苏恪心里发慌,“边镇镇军的欠饷可以延缓再议。辽东盖州大捷斩首五万级,其中三万级是真虏级,这次大捷已经经过核实,乃是我大赵对曼舒族作战以来前所未有的胜利,天下人都等着看朕如何封赏有功个将士,朕总不能让天下人看朕笑话罢?”

宋宇仁情绪激动说的有些岔气,缓过来后接着说道:“朝廷开出的赏格,一级曼虏真首赏银四十两,不包括俞族叛军的首级,这里头就要发多少赏银?!苏爱卿,必是户部出身,这笔账你算算。”

“一百二十万两。”这点小小的算术问题还难不倒苏恪,苏恪立马给出了答案。

“好啊。”宋宇仁加重了语气,“可是你!苏恪!”

宋宇仁指着苏恪,苏恪埋下头,前面是皇上,后面是同僚,张口都要用钱,他谁也得罪不起,最终还是将皇上给得罪了。夹缝中间的他很难做人。本朝近三百年,二十几任户部尚书,苏恪绝对是最难做的一任。难做也便罢了,偏偏还任职长,宋宇仁从没动过调任罢免苏恪户部尚书的念头,坐在这把发烫的交椅上简直就是活受罪。这是苏恪的感慨。

“还有你们。”宋宇仁是手指移向了在场的官员,歇斯底里地咆哮道。

宋宇仁很少发这么大的火,苏恪很清楚宋宇仁这次不是那么好说话,容易混过去。他们这些做臣子的该向皇上让步的时候还是应该向皇上让步。

“你!徐鸿谦!还有你!吕宗成!”宋宇仁将矛头指向徐鸿谦和吕宗成,质问两人道,“你们两个,一个首辅,一个次辅,都当的好啊!晚年秋税再少,怎么少都不会低于四百万两,今年缘何只剩下二百八十万两了?!”

宋宇仁将矛头指向徐鸿谦和宋宇仁,在他看来,国事到了今天这个局面,财政窘迫到连打了胜仗后将士的赏银都拿不出来的地步。作为首辅和次辅都难辞其咎。

“微臣知罪。”

帝国的首辅和次辅几乎在同时异口同声地说出了同样的话,一句微臣知罪之后便再无下文。

“知罪知罪,除了知罪,你们还知道什么。”责骂完首辅和次辅,宋宇仁意识到自己太过失态,放缓语气说道,“起来罢,知罪解决不了问题。”

“今年浙江和南直隶大水,陕西大旱,流民举事,辽东战事吃紧,皇上仁慈下令免除了灾区的赋税,以及陕西两年的赋税,辽东多战之地,皇上也免了辽东的赋税。因此秋税少了,来年待百姓休养生息一年,秋税自然就上去了。”

徐鸿谦解释了这次秋税不足三百万两的缘由。

宋宇仁脸色这才有所好转:“就你还算用心,你的这个首辅做的还是不错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