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铃欢!”这时一道中气十足,又怒其不争的声音响起,一身军装的杭老站在了门边。

杭铃欢面色大变,这个家里,她最怕不怒而威,软硬不吃的爷爷了。

她小跑上前,伸出小手去攥杭老的衣袖,“爷爷,我错了,我是被逼的,是他强迫我,纠缠我的…”

杭老看着泪流满面的孙女,痛定思痛,他没了儿子和孙子,杭家就剩下杭铃欢这脉骨血,可是她是如此的不争气。

此时修长俊拔的林杉正站在杭老身边,他深邃的眸子晦涩如深,冷冽的五官轮廓,紧蹙的眉心,他似乎也被杭铃欢的行为不悦了…

他漫不经心的向二世祖飘去了一眼,二世祖收到讯息,当即上前道,“铃欢,你现在是血口喷人吗?我强迫你,你刚才会叫的这么欢?我进这个化妆间,你就将几个伴娘撵了出去,人证物证俱在。”

“杭老,你孙女什么性格你还不知道,嚣张跋扈,任性妄为,若是她不自愿,我敢在这种公开的场合逼她,还逼了三个月?哎,我说杭老,你不会仗着这身军装欺负我这个普通老百姓吧?”

杭老一听这话火冒三丈,他挥手,“啪”一声,甩了杭铃欢一个响亮的巴掌。“孽障!”

杭铃欢捂着小脸,连退了好几步,勉强撑着椅子才稳定身姿,“爷爷,你打我?”她泪水汪汪的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我打的就是你,你看你现在的样子,简直侮辱了杭家的门楣和声誉,都是你奶奶将你惯坏了。”

“杭老,算了,铃欢还是孩子,我相信她…是受了蛊惑…”林杉在旁温声劝道。

林杉一开口,记者的注意力都聚集到了他身上---

“林总,请问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您的未婚妻在婚礼上和别的男人私会,给您戴了绿帽子,您难道还要娶她吗?”

“林总,我们都知道您宽容,大度,一往情深,但是如果您坚持婚礼,日后势必被别人戳着脊梁骨生活,还要影响到林家和蒂爵,您还要这么做吗?”…

面对记者的提问,林杉紧抿着薄唇,不说话。

杭老见状拍了拍林杉的肩膀,重重叹息道,“这场婚礼取消吧,这次就当我们杭家欠了你林杉的。”

“爷爷!”杭铃欢脸色煞白,拔高声线尖叫了一声。

杭老一甩袖,将双手别到身后,“你自己弄下的烂摊子,自己收拾去吧。”杭老走了。

“爷爷…”杭铃欢拨浪鼓般的摇头,爷爷这是丢弃她,不管她了吗,不要,她可是杭家的唯一的骨血啊。

这时林杉的秘书苏衡及时上前道,“今日的事情到此为止,我家总裁在酒店里另开一个豪华包厢,请各位去吃饭。”

记者们受宠若惊,今天这场婚礼他们算是挖到了爆炸性的新闻,此时若是再坚持就是得罪了林杉,所以大家纷纷收了相机,道谢后随着苏衡走了。

待众人走光,林杉向二世祖递了一个眼神,二世祖收了吊儿郎当的模样,走到他身边,鞠躬哈腰,“总裁…”

二世祖走了出去,关上门。

……

这声“总裁”令杭铃欢瞳仁一缩,她伸出手指不可思议的指着林杉,“那人是…你的人?”

杭铃欢不敢相信,那男人是奶奶亲自选的,能够误导奶奶,他究竟从多久就布了网等着她来钻?

林杉迈开长腿,向她步步逼近,他一手落裤兜里,眯着狭眸惬意的看着她惊慌失色的神情,慢悠悠开口道,“不,这人是我岳父手下的,我不过是借来用用。”

“这有什么区别?林杉,我现在就去告诉我爷爷,我就说…”

“你想说什么,今天你亲手制造了一桩丑闻,成功毁了杭家百年的声誉,你爷爷明年才到退休的年龄,这下,我保证他明天就从那个高位上退下来。没有权利,没有倚靠,你想拿什么都我斗?”

杭铃欢被逼退到墙角,这些年她嚣张跋扈都是仗着爷爷在中央的权利,在她肆意挥霍的同时她竟忘了爷爷在一天天的老去。

没错,爷爷退休了,她该倚靠谁?

杭铃欢瑟瑟发抖,双腿一软,她整个身体沿着墙壁慢慢滑落,最后瘫坐在地上。

林杉搬了把椅子,坐在她面前,两条傲人的长腿矜贵优雅的交叠着,一手忖着坚毅的下颚,他笑道,“今天你闹了这么一出,给了你一身军装的爷爷一个响亮的巴掌,别说他不信你的话,就算他信了,媒体正大肆宣扬我情深意重好男人的形象,你们能奈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