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色苍白,正准备道歉时,纤腰上扣上一条健臂,男人低醇好听的声线传来,“怎了?”

关怀紧张的语气,深邃冠玉的容颜,她抬眸看,撞上了男人那双漆黑璀璨的狭眸。

是柳靖淇。

君安吉眼神空洞而恍惚,还没想好怎么应对他,他像是突然从天而降。

刚刚骂她的那人已经在惶恐的道歉,“柳总,不好意思,是我嘴贱,大水冲了龙王庙…”

柳靖淇淡淡瞥了那人一眼,搂着君安吉的腰肢,将她带上了外巴赫的后座。

司机在开车,君安吉觉得腮边一暖,男人一只大掌将她的小脸温柔的捧起,蹙着眉,轻声问,“谁打你的?”

君安吉这才想起她脸颊上的五道红痕,杭老太打她打的不留余力。

她摇头,侧眸避开他深沉探究的犀利眼神,“我没事…跟你没关系,你别问…”

柳靖淇看了看她皎月般柔美的脸颊,长臂一伸,将她整个人抱坐了怀里,“好,我不问。看你很累,在我怀里睡一觉。”

君安吉蜷缩在他怀里像只小猫,纤白的指尖碰到他的衬衫衣领,衣领严肃挺括,商务气息很浓,像他身上成稳内敛的男性魅力,让人依赖和心安。

君安吉准备推搡他的动作变成了轻轻攥住,她攥住他的衣领,眼神木讷的看着他线条立体流畅的五官轮廓,喃喃道,“你为什么不来?”

如果他能去京都找她,她就不会嫁给杭海洋,他们的儿子就不会出事。

柳靖淇沉静如水的看了她一眼,两根手指挑起她的下颚,饱满的指腹迷恋的摩挲着她颚下娇嫩的肌肤,“为什么不来?来哪里?我们结婚这些年,就算我再怎么对你不好,也没将你抛下过。只有18年前你抛下我,去了京都。”

君安吉喉咙发涩,眼里的湿意再度倾巢而出,她将小脸深深埋进他的胸膛里,有一种人,你以为离开他就是天堂,却不想在他之外,你坠入了地狱。

没了他的这些年,她过的很糟糕。

“你和杭海洋私奔去了京都,我却在碧荷小庄外遭受了伏击,当时伤的很重,昏迷了2,3个月都不想醒,后来醒了,才听说杭海洋死了,呵,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意,想跟我抢女人的人,我不收,自有天收。”

他闲散的语气除了淡淡的嘲讽毫无情绪,君安吉听着,越发难受。

“没想过去京都找你,一心想我死的女人,离开了我就闪婚的女人,一个月里就跟别的男人搞大肚子的女人,我想想就只有厌恶。况且去找你做什么,我受够了你的冷嘲热讽。”

“杭海洋死了的消息让我很兴奋,可我也越发不安,我发现自己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我经常在想,如果去京都找你一次,你或许愿意在我面前哭着忏悔,如果你能发誓说你再不离开我,那么,你这个人,我还是很想很想要的。”

“所以,我就去找你了。”

君安吉骤然一僵,他…竟然去找过她?!

“找到你时,才发现一切跟想象的不一样,即使杭海洋死了,但你好像很享受杭夫人的生活。我看你大着肚子,躺在四合院院里的藤椅上,晒太阳,看书,很惬意。”

“再悄悄告诉你一件事,我曾经怀疑过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因为月份接近,那三个月里我们很频繁。”

“抱着这样的奢望,也为了多看看你两眼,我在京都一直呆在你生产。那天医院里,我偷偷取了孩子的血和我做了DNA,但是多可笑,你生的龙凤胎真的是杭海洋的。”

“再后来,我就走了,一个男人能为一个女人退步成什么样,我觉得自己都做了。当时就跟自己说不要再回头了,你,我真的不要了。”

君安吉张嘴咬住他衬衫的衣袖,以免自己痛哭出声。

她和杭老太内定的儿媳是同一天生养的,那儿媳生产过程中血崩,逝世了,她不知道杭老太又在背后做了手脚,让他误会了。

她无法想象杭老太是在什么时候就介入了她和柳靖淇之间。

柳靖淇垂眸,用覆着薄茧的拇指为她擦拭着脸颊上的泪珠,“吉吉,我可以告诉你吗,这18年,我很早就后悔了,我想要的,从来都是你。”

……

柳靖淇将君安吉打横抱进别墅的房间里,女人已经睡着了,他将她放在柔软的大船上。

这里是他们以前的卧室,充满了很多美好的回忆,柳靖淇给她盖好被,坐在船边,看着她恬静的睡容。

看着看着,他俯下身,亲昵的吻着她光洁的额头。

睡梦中的女人嘤咛一声,伸出两条纤臂勾住他的脖子,红唇沿着他的脸腮,一路寻到他的薄唇,轻轻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