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陛下不会是只发了一道密旨吧?”柳含烟忽闪着大眼睛问道。

“当然不是了。他鬼着呢!”宇文夕月兴奋的说道,“他又叫了孔老头的老乡——平准伯黄柏至——偷偷去和孔家长房的几个管事的暗授机宜:当今圣上正在改革新政,孔家树大招风,那些受到利益损害的豪门,一定会把孔家捧出来做挡箭牌,阻挠新政的。圣上有心庇佑孔家,没有公开责斥,可是前面做的一些事情已失了圣心,如果在新政上,孔家再被推到风尖浪口之上,难说圣上不会拿孔家开刀,与其如此,不如做的漂亮些,把功夫做在前头,既不让人拿孔家的把柄说事儿,又能挽回圣眷隆恩,岂不是好?

孔家长房几位管事的知道这位平准伯心眼多,闻言为之大喜,立即请他出出主意。

黄柏至便告诉他们:要想讨回圣上的欢心,眼前刚刚公布的土地新法便是最好的机会。不如您几位劝说文宣公一下,就说孔府虽未主动兼并土地,不过例代以来,朝廷赏赐无数,现在朝廷施行新政,孔家感念皇恩,愿意带头退田。

孔家那是多大的影响力呀,这事儿一办出来,就是支持圣上新政的有功重臣,圣眷自然就回来了!

于是那几位孔家长房的管事便纷纷去游说1∧,孔老头,孔老头也正担惊受怕呢,于是断然决定即日退田,在陛下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李观棋听宇文夕月讲完,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孔圣人的后代带头赞同新政,朕倒要看看还有谁敢阻挠新政!好!夕月!你这次差事办的漂亮!朕要好好的赏你!”

宇文夕月嫣然一笑,眼波流盼,腻声说道:“人都是你的了。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我为你辛苦,也就是为我自己辛苦嘛!”款款深情,语气娇柔,荡气回肠,李观棋听了不觉心中一荡……

宇文夕月也是好几个月没有见到李观棋了,其实心里一直在想。所以打一见面,便一直都在有意无意的进行着撩拨,现在眼见李观棋的双眸已经开始发热,目光有意无意地在朝自己身上瞄,不禁为自己的魅力而得意一笑。

宇文夕月妙眸一转,瞟了一眼正回身去取茶水的柳含烟,身子立刻向前倾了倾。

李观棋顿觉一股清草芬芳般的幽香飘然沁来,随着幽香气息,宇文夕月那低柔旖旎的声音也轻声送了过来:“这一次足足出去了好几个月。人家想你呢。今晚………你别走了好不好?”

“啊?”李观棋闻言一楞,上次他留宿宫外被何璧珺抓了个正着,费了好大的功夫才遮掩过去,今晚如果再不回宫,万一再被那小妮子查岗查到怎么办?

李观棋有心拒绝,可是抬头望去,正看见文夕月一双柔媚的眼睛望过来。李观棋又如何能够说出任何拒绝的话来呢?

正在二人四目相对,凝神相望。嘴唇堪堪要触到一起的当口,柳含烟已拎着细瓷长颈壶走了回来。见状连忙半转身子,略带几分醋意的笑道:“哎呦,我进来的不巧了……”

李观棋顿时羞的满脸通红,站起身来,以手作扇扇着风,没话找话地说道:“这屋里真是热。夕月你是武林高手,怎么也这么怕冷?”

刚才宇文夕月挽留李观棋,李观棋下意识以为是在宇文夕月房中,所以才这么说,其实。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柳含烟的住处,可是这个时候宇文夕月也不好再解释这个事情。柳含烟边给李观棋续上茶水,边笑着说道:“是我特意让他们把地龙烧暖一些的,夕月妹妹一路风尘,我本来打算要和她一块儿沐浴的。”

李观棋刚才还在纳闷,为什么柳含烟一直腻在旁边,也不给他和宇文夕月多一点儿独处的机会,现在才反应过来,这儿是她的房间。他心中顿时一愣,这下怎么办?难道这个时候再和宇文夕月回她的房间去?那岂不是伤了柳含烟的心?再不然,今晚不留宿了?可是眼前的这一对玉人,他又如何割舍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