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棋随手拨拉了一下月儿递过来的试卷,眉头又是微微一蹙,疑惑的问道:“只有这么几份?”嘴上在问着,心中同时在想:“就是用这几个人替换掉原来的江南道生员,那三百三十名进士之中,江南道还是占了绝对的优势,一样难以让天下士子心悦诚服!”

谁料想,东方睿紧接下来的话,差点没让李观棋直接从龙椅上栽下来,他说的是:“皇上,臣等将这几份试卷同杨大人和林大人所取中的江南道生员的试卷反复进行了对比。发现这几份试卷虽然符合取士的条件,但是相较杨、林二位大人所取中的卷子仍是存在着一定差距。开科取士,自当以文章定优劣……”

“停、停、停!”李观棋紧盯着东方睿二人,眼睛里充满了不相信,疑惑的说道,“你的意思是杨伯正和林白并没有徇私?”

“不错!”东方睿肯定的说道,“据臣等所调查,前榜公平无私,无需更改!”

李观棋大出意外,怔了半晌才忽然冷笑着说道:“东方睿,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你也是圣元八年的进士吧?和曹远山是同一年的!”

东方睿不知道■,皇上突然提起这个是什么意思,只好老老实实的回答道:“皇上记得不错,臣确实是圣元八年的二甲第四名进士!曹远山是状元。”

“那一年的主考官也是杨伯正吧?”李观棋的声音中充满了阴寒的意味。

“皇上……”东方睿也不是傻子,安能听不出李观棋话语中的不善来?只是,这皇上问话又不能不回啊,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杨伯正确实是臣的座师!”

“啪!”的一声,李观棋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声说道:“你倒有胆承认。想来你是与你的老师串通一气了,枉费了朕对你的信任。”

东方睿又惊又怒,连忙辩解道:“皇上明鉴,臣自奉旨审卷以来,一直待在翰林院,连家人都没有见过。更遑论杨伯正杨大人了?且杨大人现在正禁足府中,臣如何能与他串通舞弊呢?”

“是啊!皇上,这是蓄意污蔑,还请皇上明察!”章子光也在旁说道,他是此次事件的副钦差,如果东方睿出了事,他自然也没啥好结果,所以也忙着辩解。

“污蔑?”李观棋双眉倒竖,怒道。“你说朕在污蔑你们吗?”

“啊?”章子光这才反应过来,一时嘴快,根本没想清楚便说了出来,结果直接又给自己加了一项欺君的罪名。

“来人!”李观棋又是一声怒吼。门外的侍卫忙答应着跳了进来。

李观棋手指着东方睿二人说道:“送二位大人回府,一样,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进出!”

“遵旨!”侍卫们答应着,上前连拖带拽的“请”走了东方睿和章子光。

“哎!”望着众人渐渐远去的背影。李观棋长叹了一声,无力的坐倒在龙椅之上。

“皇上!”月儿怯生生的叫了一声。李观棋刚才的样子确实有点儿吓到了她。

“嗯?”李观棋回头看了一眼月儿,疲惫地问道,“什么事?”

月儿迟疑了一下,说道:“臣妾不敢说!”

李观棋翻了个白眼,佯装发怒道:“朕是那种以言语罪人的桀纣之君吗?有什么话,赶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