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东来听了曹远山的话语之后,摇了摇头,呵呵一笑,道:“伯峰,你实在是过虑了!李观棋虽然精明,但是毕竟年轻。⊙頂點說,..又刚刚登基不久,威信未立,他能有什么力量?除了身边有一个武功非常好的侍卫,他还有什么?”

曹远山皱了皱眉,看了看祖东来,终于还是咬了咬牙,继续进言道:“祖相,话虽是如此,但是骄兵必败,我们这一直以来,在和李观棋的对抗中虽然看似占了上风,但其实丝毫没有占到一儿便宜,不恰恰明了我们一直都太轻视了他吗?”

曹远山这话明显带着那么一丝的不满,祖东来颇感意外之下,也不由地引起了重视,沉思一下,道:“伯峰,你的也有道理,按照李观棋的行事来看,他既然敢赐下九锡,便是代表着他根本就不怕老夫逼宫,也就是他一定有了自认为万全的应对之道。可是李观棋登基才仅仅数月,平时又都是呆在皇宫里,他能有什么力量对抗我们呢?”

曹远山缓缓的走了两步,道:“如果祖相和李观棋一旦正式交锋,那么这皇城之中牵扯到各方势力便包括以下几个方面:首先便是朝中的百官。”

祖东来轻松地道:“朝中百官无需担心,除了秦敏中的户部和林白的御史台,其他的各部官员都已经立字宣誓效忠于老夫,包括素有文坛领袖之称的杨伯正也是毫不犹豫地站到了我们这一边的。”

“杨伯正表面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的,但是他能和祖相你一样历经三朝而不倒,必然是有其过人之处,他就那么简单地表示支持我们?”曹远山对于杨伯正的选择表示了怀疑。

祖东来轻轻一笑,道:“你的这个老师,确实不是什么善茬啊!为了让他站到我们这一边,老夫可是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啊。不但替他买了墓地,连装修阴宅的费用也都替他出了,整整三十万两白银啊。这还不算,他还打算在京师的各个重要部门中安排上他的学生。”

曹远山寻思了一下,确实也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便接着道:“其次便是大内侍卫和羽林卫这两只皇上的近卫力量。范剑被杀,也就意味着大内侍卫现在已经全部掌握在李观棋手中了。”

祖东来冷笑一声,道:“你以为老夫在大内侍卫中就一个范剑吗?”

“祖相的意思是……”曹远山面上一喜,紧接着道,“即便祖相仍有后招,但是这大内侍卫咱们仍是不能指望的,起码贺子铭的人是绝对忠于李观棋的,而贺子铭在大内侍卫中的影响正在飞速的提升的。”

祖东来了头,道:“你的有道理,不过即便大内侍卫全站在李观棋那边,也才几百人,能成的了什么气候?羽林卫可是绝对掌握在我们手中的。”

曹远山也觉得祖东来的有道理,跟着道:“再加上冯玉华的骁骑卫,可以这皇城之中的军事力量,几乎都在我们这边了。可是为何,李观棋会认为他的赢面比较大呢?”

“会不会你我都想错了,李观棋赏赐老夫九锡,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经过如此一番分析,祖东来也对此前的想法产生了动摇。

曹远山摇了摇头,道:“应该不会,如果不是为了逼祖相谋逆,李观棋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想到赏赐九锡这种事?”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二人都陷入了沉思,一时之间,大厅静的落叶可闻。

突然,两人好像同时想到了什么,一齐抬起头来,望向了对方,祖东来首先道:“李观棋什么时候大婚?”

“本月十六。”曹远山很快速地回答道,“只剩下五天了。”

“想来想去,把这茬给忘了。”祖东来顿足道,“江北驻扎了二十万的大军呢。”

“是啊!”曹远山也长叹了一口气,道,“只是这江北大营的兵非经虎符调动,是不能进入皇城的,所以也一直没把他们考虑进去。可是,眼瞅着李观棋一大婚,这掌管着江北大营调兵虎符的何柱国便成了他的老丈人了。到那时,调多少兵过江,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难怪这子这么胸有成竹呢?”祖东来恨声道,“大军一过江,别什么逼宫了,朝中百官一个一个地都得轮着被他收拾。早知道这子心思这么重,谋划这么长远,当初就死活不该同意让他娶何柱国的女儿。”

“祖相,事已至此,后悔已是无用,还是该想想如何应对眼下的不利局面才是。”曹远山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话语间也顾不得那么多的规矩了。

“怎么办?”祖东来望着窗外,心中升起了一种莫明的感慨,猛地一咬牙道,“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江北大营的兵过江!”

夜色黑了下来,慈宁宫中灯火通明,但是却不见一个侍女。屋中只有尤太后和金宝宝,此时尤太后正坐在灯前,手中拿着一封信……

“啪”的一声,尤太后将信纸拍在了桌上,站起身来,移过烛火,便要将那封信放到烛火上去烧。

金宝宝连忙上前,一把拦住,道:“太后,这烧不得啊,烧了就没了证据了。”

尤太后不安的站立起来,在大殿上来回地走动着,神色间显得阴晴不定,此刻她已是思绪大乱,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烧一般,口中不住的低声呢喃:“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观棋怎么会如此狠毒?难道,难道先皇的死和他也有关系不成?”

“太后!”金宝宝趋前一步,道,“你身处深宫不知道,外面已经有消息,先皇也是皇上害死的,用的是枕头!”

“啊?!”尤太后惊叫一声,捂住了心口。

金宝宝接着道:“虽然现在还没有证据,可是先太子的死,他却是绝绝对对地脱不了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