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祖天一的话,曹远山冷笑道:“公子难道没听过功盖天下者不赏这句话吗?”

“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次是范剑问的,在座的就他文化层次低,知道自己不问,是不会有人问的。

“功劳太大,主子赏无可赏,但是如果不赏又会被人主子寡恩,这时候当主子能做的事情便是想法子不用再赏了。”

见众人都沉默不语,曹远山接着道:“相爷此时便是此种情况,本朝祖例,非军功不能封爵,可相爷现在却已经是一等伯爵,另外还兼着太子太傅这种臣子活着的时候一般都得不到的头衔。是不是已经到了赏无可赏的地步?”

“伯爵上面不是还有王公侯三等吗?何柱国不就是侯爵?”范剑感觉曹远山有儿在故意危言耸听。

“你也知道何柱国才是侯爵?他可是有军功的人。”曹远山冷笑着道,“至于你的王爵和公爵,太祖有遗训,异姓不得封王,别是异姓,就是李氏宗亲也没有全封王爵的。至于公爵,你可知‘王公大臣’这个词?王公王公,向来是放在一起的。除太祖时封过几个异姓公爷,后来你可曾见哪位皇帝再封过?”

姚弼光在旁边忍不住道:“依着你的法,那何柱国岂不是也面临着赏无可赏的局面?”

“正是。”曹远山站起身来道,“所以我才皇帝要操心的事情远比我们要多的多。但是何柱国的情形跟相爷又不一样,相爷是因拥立之功而受赏,而何柱国则是因为皇帝为了平衡相爷的势力而沾的光罢了。

当然何柱国手握江北大营二十余万兵马,皇帝对他的戒心比对相爷的更甚一层。我想,皇帝想要将骁骑卫收为心腹,更多地是为了对付何柱国,而不是相爷。毕竟,在皇帝的心目中,一百个文官的影响力也比不上一个手握重兵的武将。”

听到这儿,祖东来不由冷哼一声,道:“既然老夫在那娃儿心目中如此无足轻重,为何还不动手将老夫除去呢?”

曹远山忙回身略微一躬身道:“相爷虽是文官,但也是权高势大,门生故吏密如罗网,又掌着近卫之权。皇帝想动相爷?怕也是不得要领的。”

祖东来故意长叹一声道:“难道老夫与那娃儿就真的不能和平相处吗?”

曹远山心道:你一口一个娃儿,根本毫无臣子应守之礼,还装什么于心不忍啊?但面上却沉痛地道:“君弱臣强,必不能相容矣。”

祖东来这才道:“依着你,老夫现在该怎么做呢?”

曹远山笑道:“俗话,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当务之急,我们要先了解双方的势力范围,分析利弊。”

祖天一一哂,道:“这还用了解啊?朝中百官肯定都是站在我爸这边的;宫里的太监宫女也多是我们的人;羽林卫由岳父大人掌管;至于侍卫……”

范剑接口道:“侍卫不用担心,除了一个贺子铭,别的人我都指挥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