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方,有一座山,不归天管,不为地辖,自成一界,名唤“灵山”。

灵山有佛。

佛门弟子心中只有他们的“佛法”,“佛法”即是他们的“大道。”

他们没有感情,四大皆空、六根清净,不为会任何事情动摇心志。一心修行佛法,寻求超脱。

他们一直在修行,生为修行,死于修行,从不参于任何纷争,亦甚少在世人面前露面。

就如佛门的另一个称呼:“空门”!空空如也,他们就像不存在一样。

……

猴子终于明白哪里不对劲了。

眼前的这个和尚,也就是刚才的樵夫,从出现到现在,说话的语气,脸上的表情,一直没有变过。

像是一具木偶,五官都是画上去的,呆板麻木,没有半点情绪。

看着猴子扬起了棒,随时要砸下来,中年和尚道:“贫僧不是来与你打架的。”

除了金蝉子那个疯和尚,猴子所知的佛门弟子,都是没有心肝,没有感情的修行怪物,他们不会主动挑事,但也从不怕事。

而一旦他们主动挑事时,那必然与他们的修行有关。

猴子修行这一百多年来,除了与金蝉子和观士音有过一面之缘,几乎从没和佛门有过任何交道。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被佛门中人盯上,而且偏偏是在这个“过去”的时空、自己又丧气力量之时。

猴子浑身紧绷,忌惮地盯着中年和尚,金箍棒高高举起,却迟迟不敢挥下。

渐渐地,他的额上渗出了一层细汗。

烟小舞感受到了猴子的紧张,意识到他们遇到了危险,她乖巧地躲在猴子身后,不让他分心。

只是。

“贫僧此来,也不是为你,贫僧是为她而来。”

中年僧人指着猴子身后的烟小舞。

“我?”

烟小舞柔弱的身体一颤,她惊恐地抓紧着猴子的衣襟。

她感觉前面的人,冷冰冰的,毫无生气,像一只怪物。

“哑巴,我们走,别理他。”

猴子一边冲着中年和尚凶狠地呲牙,一边谨慎地退后。

“女施主,贫僧是来接你,随贫僧一同上灵山修行。”中年和尚仿佛没有看见两人对他的忌惮,仍然道。

“不,我不去。”烟小舞本能地拒绝。

“你会去的。”

中年和尚不为所动:“灵山乃无忧之所、极乐之地,在那里,没有烦恼,没有痛苦。”

“我不去,我本来就没有痛苦。”烟小舞蹙眉。

一连退出了五六丈远,见那和尚站在原地没动,猴子连药篓都顾不上了,背起烟小舞撒腿狂奔。

“世人愚昧,七情缠身、六欲附体,与苦海挣扎,终曰浑浑噩噩,却是分不清自己所求的倒底是什么。”

“如那古道上的难民,为饥所伤,却不知,即使解了饥苦,他身上的病也会让他活不过片刻。”

“如贫僧化身的樵夫,与仙人为邻,为孝母而不修行,以为所有坚持。却不知,修了法门,亦可保老母无病无灾。”

“再如女施主……”

无论猴子跑得多快多远,和尚的声音就像在他耳边响起,不曾远去。

“啊~啊……”

猴子瞪着眼,血丝爬满了他的双眼,他嗷嗷大叫着,想要盖过和尚的声音。

然而,除了惊得深林中的鸟兽四窜外,没有任何效果。

“再如女施主,你比他们都要聪慧,你清楚自己需要的是什么,但是你……”

“你不要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