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经历过那么多事以后,自己已经够胆大了,可看到这一幕的我还是忍不住有点腿脚哆嗦,真怕老王突然开枪把校长给崩了,那可就是一条人命了啊!

而且不只是我害怕,其他人他们的面色也都白了,额头上都有冷汗慢慢浸出。明知道老王肯定不会来崩我们,可我们还是忍不住的哆嗦,如果真的闹出人命,那就不是我们小孩子可以承担的了。

和老王是同一条战线的我们都怕成这样,何况被枪指着的、和老王对立的校长那一干人?果然,更是各个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有人忍不住悄悄往后退去。校长就是再狂妄,再不把杀猪刀当回事,在面对货真价实的猎枪时,也忍不住头冒冷汗、面色惨白。

“大,大爷,我知道了,您,您别冲动,我这就走……”校长慢慢地往后退去,那干高中生也慢慢地往后退去,一直退到大门外面,才慌慌张张地四散而逃……

校长等人离开以后,偌大的院子顿时显得空旷不少。老王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一帮什么玩意儿,仗着有个二逼老鹰就无法无天的……哎,你们怎么还不过来,还站那傻愣着干嘛?”

螳螂:“老王……哦不,许叔,你先把枪放下。”

“哦哦。”老王这才把枪放下。

我们一众人这才围了上去,纷纷拍着老王的马屁,说他刚才实在太威武了,还问他这猎枪是哪来的,实在是太酷了。

老王说猎枪算个屁啊,虽然国家禁止这东西,可是喜欢进山打个鸟的哪个没这玩意儿,还说我们少见多怪。

“行了,我继续去做手术,你们看着一点。”

老王匆匆忙忙地返回手术室内,把一脸愕然的我们丢在外面,我们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再说话了,可是我估计从今以后,再也没人敢抱怨他做的饭不好吃了……

几分钟后,竹竿的手术终于都做好了,他身上缠满了绷带,虽然不至于像木乃伊,但是也差不多了,由此可见校长那帮人下手有多狠,简直是往死里打啊。

老王说他受伤确实很重,至少得养十天半个月,现在还是要找个安静点的地方休养。

“我这边已经不安全了。”老王说:“我刚才用猎枪吓唬校长,那个老鹰肯定不会放过我,所以咱们必须现在就走。”

“去哪?”

“去我老家。”老王说。

就这样,凌晨十二点钟,我们一堆人又紧急转移阵地。

这次不敢再开那辆大货车了,担心会再被校长盯上。好在老王有辆买菜用的面包车,除了主驾驶和副驾驶外,后面的座椅全拆空了,头并头、脚并脚,勉强塞下了我们这么多人。竹竿是我们这些人里面伤的最重的,所以他特殊一些,坐在了副驾驶上。

而其他人也虚弱,这么多人还得带着伤记在这么一个小小的空间里,甭提有多别扭了,可是也没办法,眼下最要紧的事情是赶紧离开这里,过不了多久,这个地方应该就会再次被老鹰的人马给淹没了,而且他们如果做了点准备,那把猎枪估计也对他们不起作用了。

夜色之中,老王轰轰地往前开着车子。

螳螂拍拍老王的胳膊,说谢谢了。

“不用谢。”老王叼着支烟,把窗户开得很大,凉风呼呼地灌进来,“这些年你照顾了我不少生意,不然我那饭庄早开不下去了,回馈你一些也是应该的。”

“可是你这一来,就相当于得罪了老鹰,这饭庄怕是没法好好开下去了……”

这一回,老王才沉默下去,过了一会儿才说:“得罪就得罪吧,大不了再换个地儿,反正这些年也漂泊惯了。”

“有了新地儿一定要告诉我,我去给你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