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见我就得让你见啊?你们现在的身份是人质,我是绑匪,你们都要听我摆布!”夏惜突然扬高声音道,觉得自己能扬眉吐气一回。

她站起来,朝涂苜走过去,低头打量了涂苜一会儿,俯身抱住他。

涂苜厌恶皱眉,但手脚都被绑在椅子上,无法推开夏惜,只能偏过头。

“不喜欢?”夏惜看着涂苜这番不堪受辱的模样,觉得十分解恨。

“我知道你讨厌我,你喜欢林朵朵么,我那么追你你都不动心,整天围着那个白痴转,你的品味真是独特啊涂苜!”

“可是怎么办?你讨厌我不也落到我手上?现在我想对你做什么,就能对你做什么,你既然这么担心林朵朵,不如听话一点讨好我,让我开心了,我就让你见朵朵,不然……”

“把我和朵朵关在一起,不然我就咬舌自尽。”涂苜冷声打断夏惜的话,转回头,眸若寒相看着她。

“我爸若见到我出事,就算你能跑到天涯海角,他也会要你的命,死无全尸。”

夏惜一颤,被涂苜誓在必行的恶毒言语惊住。

“你可以限制我的自由,比如再给我喷那种药,但你不能一直限制我。”

涂苜冷然勾唇,“要是让我知道朵朵出了什么事,我就是被平安送回家,也不会独活。无论是我爸还是干爹,都不是你能抗衡的人。”

顿了顿,涂苜话锋一转,“我看你无非是想求财,钱财对我来说是身外之物,我可以给你钱,甚至可以送你离开这里,不再被校园贷困扰。但你若敢对我和朵朵做什么,我拼了命不要,也不会让你逍遥自在,我保证你连国线都出不去,你不信可以试试。”

涂苜说这些话时,面色倨傲,无一丝岂求之色,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夏惜有些被他的话唬住,反复思量间,越来越觉得涂苜说得出做的到,神色有些慌恐。

她确实听顾横波说过一次涂苜那位父亲,听说是个极难相处的人,而涂苜那个干爹,是黑一道头子,她见过不止一次,一看就很不善。

如果涂苜真出了意外,她的钱容易打水漂不说,那些人一起追杀她,她也很难逃脱。

但如果顺了涂苜的意思,让他见朵朵,他家里面那么有钱,付出一点也觉得没什么,可能不会对自己太过穷追猛打,也是有一份筹码在手上。

“想见就让你见好了。”夏惜故作大度的说,说完就转身出去。

片刻过后,两个光头带着朵朵进门。

兴许是看朵朵是女生,光头们只绑了她的双手,和涂苜一样,并没有蒙眼行为。

从这点也可看出,这几人和夏惜一样,并不害怕被他和朵朵看到脸。

一般这种原因只有两种解释,一是不会让他们活着离开,二是干完这一票,就远走高飞。

涂苜相信,以夏惜的胆色,不至于敢撕票,那就只剩后面这种解释。

所以他之前才拿送走夏惜做诱饵,说动夏惜动心。

“木头哥……”朵朵一进门就朝涂苜扑过来。

两个光头彼此对视,互抛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笑容有些猥琐。

涂苜没理他们,低头在朵朵额上亲了亲,“别害怕,我没事。”

他手脚都无法动弹,没办法将朵朵拥在怀里好好安慰,只能用这样的方式。

朵朵并不是遇事就哭闹不休的人,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见涂苜没受伤,安心了一些。

她打量涂苜的同时,涂苜也在打量着她。

见朵朵脸上并没有泪痕,身上也没什么痕迹,涂苜这才放心了。

“你们小两口好好亲热,闲着也是闲着。”两个光头离开时,其中一个光头打趣了一句,随后将仓库大门关上。

只剩涂苜和朵朵二人,涂苜对朵朵道,“别害怕,我们会出去的。”

“不害怕,只要木头哥没事,朵朵就不怕。”朵朵坐在涂苜身上,软软的依偎,可惜手不能用,只能在涂苜颊边轻蹭,“木头哥要一直和朵朵在一起。”

涂苜心下说不出的激动,他知道朵朵没自己想的那么脆弱,对朵朵这时候的坚强刮目相看,但更多的,是朵朵一直都想要和他在一起的心意。

涂苜打起精神,四下环顾周围。

可以看出夏惜是临时选了这么个地方,仓库的东西都没有被搬出去,集装箱里面是各种货品。

涂苜在角落看到一只丢弃的玻璃瓶,对朵朵道,“朵朵,去把那个玻璃瓶捡过来,轻轻砸碎了,用它来割断我们手脚上的绳子。”

几个绑匪也好,夏惜也好,一看就都是对绑架没经验的,只知道看守和要钱,看朵朵是女生没什么危胁,就没把人绑好。

这可真是给了他机会。

涂苜目光上移,看着仓库上方一个通风的窗口。

刚好足够一个人爬下去,只是距离地面有些高,但身边放置的这些集装箱,刚好能够用来做梯子。

思索间,朵朵将瓶子拿回来,在地上轻轻一磕,玻璃有些薄,只这一下就裂成两半,微弱的声音根本不足以被外面的人发现。

涂苜指示朵朵,将自己手腕上的绳子慢慢锯开。

朵朵怕伤到涂苜,很小心的锯着,快一分钟才将指头粗的绳子锯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