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苜朝天翻了个白眼。

这么笨拙的遮掩方式,也只有这种笨蛋做的出来。

不指望朵朵会坦白,涂苜便蹲下身子强行拉起朵朵的裤腿。

膝盖上有一滩触目惊心的青紫。

“怎么回事?”涂苜当即冷下脸来,“怎么磕破的?”

朵朵无措地皱了皱鼻子,眼神游移,“就、就是上体育课的时候……”

“谁推你的?”

“没、没有谁……”

涂苜狠狠剜了朵朵一眼,转身就走,“我去找你们班主任老师。”

朵朵慌了,拉着涂苜的手,“别告诉老师,她们说如果我告诉别人,她们、她们就会做小人诅咒我,用针扎小人的!”

涂苜停下脚步。

他迎上朵朵泪光闪闪的眼,“是真的,被针扎了,会、会很疼的……”

这个笨蛋就是这么好骗!扎娃娃这种诅咒哪里成真过!

涂苜气哄哄地跑回家,一晚上都没睡好觉。

隔天,涂苜在课间的时候上楼去找朵朵,才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头有呼喝声传来。

“你这笨蛋,还来上学做什么?快点回家去吧!”

“每天在老师面前卖乖,你坐这里干什么,去老师办公室坐啊!”

“你不该和我们在一起,白痴会传染。”

“就是啊,快走吧走吧!”

三个女生外加一个男生哄笑不止,朵朵的同桌站在走廊上观望着,终于决定去办公室找老师过来。

慈祥但不失严厉的的班主任一出现在教室,几人就停止了取笑,装作认真写作业的样子,却还是被班主任拎起来训斥了一番。

四人很是愤愤不平。

朵朵垂着脑袋坐在位子上,眼角有些红,接触到那几个女生凶狠的瞪视,肩头一抖,头垂得更低了。

涂苜这才发现原来朵朵平时是被怎么对待的。

朵朵细皮嫩肉,在家里这些年没人舍得对她吼一句骂一次。

涂苜在门口看了几秒,冷着脸离开了。

之后两天,涂苜都没和朵朵一起回家,而是分别跟在那三个女生和男生后面,找出了他们回家的路线。

两天之后是周四,涂苜决定在这天动手。

他虽然不怕那几个孩子,但也不能光明正大露出脸来教训她们,四个孩子身后的家长不是死的,他可不想开学一周就因为朵朵被叫家长,让林婉白觉得朵朵是负担。

躲在人烟稀少的小巷角落,涂苜屏住呼吸。

渐渐的,有熟悉的笑闹声传来。

涂苜眯了眯眼,见那三个女生的影子已经来到自己身边,猛地抬起手,朝她们扔了一把细沙。

三人被突如其来的沙子迷住了眼睛,惊慌的挥舞着手臂,涂苜趁机拿出棍子对着三人一通乱打。

虽然是乱打,下手却是狠的,不一会三个小鬼就趴在了地上嗷嗷直叫。

“我、我的腿!”

“好疼好疼好疼——”

“妈妈救命……”

女生们面对危险最是无措,哭得梨花带雨。

涂苜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绳子,将三人踹到墙角团团捆住,压低嗓音,恶狠狠地,“知道为什么揍你们么?”

三个女生哭了半天,一嗝一嗝的,“呜呜呜……我们错了,别、别打我们了。”

“怎么不打,偏要打!”

涂苜又甩了那三人一人一个耳光,丝毫没有一点怜香惜玉。

他这点完全继承于白莫寒,对女生也不会有丝毫的心慈手软,在他心里女人和男人都是一样的,女人恶心起人来,比很多男人更恶毒。

而且这些和朵朵受的委屈来比,算是轻的了!

想到这,怒从心起,涂苜又抬脚踹了她们一脚,才威胁,“别让再看到你们欺负朵朵,否则……”

涂苜一嗤,“下次再骂她,我就把你们的舌头都割下来!头发全都剃秃!”

三人一听,顿时痛哭流涕。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涂苜见好就收,临走前又赏了三人几巴掌,才帮她们解开绳子,趁她们还趴在地上叫唤,健步如飞地跑开了。

第二天放学,涂苜如法炮制教训了另一个男生。

周末过后的周一,涂苜再到班上去找朵朵的时候,发现班上风气果然好了很多,没人再奚落朵朵了。

晚上放学,涂苜旁敲侧击的问了朵朵的近况。

可以看出朵朵开心多了,笑眯眯的道,“体育课的时候,我们一起玩了打排球。”

涂苜面无表情,“该不会是你站在圆圈中央,让她们随便打吧。”

“不是。”朵朵根本没听懂涂苜的调侃,“终于没有人手滑,不小心把我推倒了。”

“……”

涂苜忽然觉得那次殴打的程度,是不是太轻了些。

不过这件事传开之后,朵朵倒是真的没再受欺负,虽然暗地里的嘲笑和不屑仍有很多,但只要那些人不敢当着朵朵的面说什么,朵朵也就看不出来。

见朵朵终于不再伤心,涂苜心情也好了起来。

许是因为海岛婚礼那次林婉白和南昊说开了什么,二人的关系在那之后有所回温,涂苜近来就经常听到朵朵说“爸爸今天在家里住了,爸爸今天又在家里住了……”

算起来,一周倒是有半周都在楼上留宿,可见那二人……

南昊是朵朵的生父,涂苜倒不担心别的,只觉得长此以往下去,恐怕会给朵朵添个弟妹。

事实证明他的想法不是空穴来风,才开学不到三个月,林婉白怀孕了。

平时涂苜和朵朵放学,都由两人家轮着接,有时是王慧和涂地,有时是涂轻语和白莫寒一起,或者林婉白一个人。

这天,来接二人的是涂轻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