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过身,搂着白莫寒的脖子,眸子亮晶晶的望着他,“寒寒,我们明天去领证吧?”

白莫寒一怔,全身都僵了一下似的,难得露出那种即惊喜又十分不可置信的表情,英俊的五官都生动起来。

涂轻语看着好笑,两指屈起夹着白莫寒英挺的鼻子晃了晃,“请问白先生愿意和涂小姐去领证,一辈子都绑在你面前这个人身上吗?”

白莫寒微笑,勾唇的动作很漂亮,“我愿意生生世世都和你绑在一起。”

“那就去领证吧!”涂轻语踮起脚尖吻了吻白莫寒的唇,手背到身后,“咱们择日不如撞日!”

白莫寒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那种惊喜与开心,他已经很多年都没感觉过到了,但每一次惊喜与开心,都是涂轻语带给他的。

如小时候答应收留他,把他从苦难中解救出来。

如当初答应和他在一起……

离开那夜彼此美好的初YE……

他所有最美好的回忆,都因为涂轻语而建立,而那些回忆中,也只有涂轻语是自己唯一的主角。

白莫寒没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紧紧将涂轻语抱住,嗅着她发顶清淡的洗发水香味,动作就这样定格。

涂轻语便也回抱着白莫寒,二人以极其浪漫的姿势在厨房这种地方相拥着,良久都没放开。

还真是特别的求婚——涂轻语好笑的想着,忍不住勾唇偷笑。

这次拥抱时间用的有点长,涂轻语放在菜板上的冻鱼都化了表面一片冻层,白莫寒才终于放开她。

涂轻语捏了捏男人胳膊,“去把床收拾了,然后等吃饭。”

“恩。”白莫寒轻轻应了一声,转身出了厨房。

涂轻语拍拍自己的脸,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决定领证什么的,她不是心血来潮,而是经过考虑后的决定。

最近参与沐璃和林婉白的事,让她感触很深。

没有一下子就能磨合好的夫妻,但也不能因为有些地方还有矛盾,就一直不结婚。

对于白莫寒这种没安全感的人来说,领了结婚证,让夫妻关系合法化,才正让他有自己归属于他的归属感吧?

她从前想的名正言顺后他只会管自己管得更宽,或许是有些片面和自私了。

由其是之前用了撒娇大法,这次白莫寒还真的没和像之前一样生气的质问她,可见这个方法不错。

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呢!

与其与他针锋相对,不如多哄哄他吧,到底由谁来听谁的话这点,对她来说并不是问题,只要那个人不做什么过份的事,她都可以包容。

一餐饭很快准备好,涂轻语将东西端到桌子上面,叫白莫寒出来吃饭。

金黄油亮的饭,肥美的鱼片伴着香糯的米饭,还有浓郁的酱汁浇在上面,卖相十分之不错,涂轻语觉得用这道菜做招牌开个馆子,生意肯定错不了。

“姜汁黄鳝焗饭,这个即补身又驱寒,还是沐璃教我做的。”白莫寒一过来,涂轻语便介绍,末了还不忘打趣道,“多吃点,明天有力气领证。”

白莫寒被领证的事冲击的有些严重,以致于脑子都有些不转,涂轻语无论调侃还是认真的话,对他来说都变成了只有声音,没有意义的东西。

他动作略显僵硬的坐下。

涂轻语从自己碗中挑了块最大的鱼肉放进白莫寒碗里,“尝尝这块大的,肉满多汁。”

白莫寒伸了筷子夹起,放进嘴里,思维过于分散,竟没尝出太多味道。

“好吃吗?”涂轻语期待的问,这是她第一次尝试这道菜。

“好吃……”白莫寒又夹了一块放进嘴里。

他自己都没想到涂轻语一句话会带给他这么大冲击。

这一夜白莫寒睡的都不塌实,天蒙蒙亮的时候就醒了,他放轻脚步下床,到浴室冲了把脸,终于变得精神一些。

涂轻语比白莫寒晚起了两个小时,等她起床时,男人将早餐都买回来了,也是非常勤早。

二人坐下吃了个安静而丰盛的早餐,涂轻语穿衣服的时候特意多选了一会,征求了白莫寒喜欢的颜色,两人里面都穿了白色的衬衫,特别情侣。

从柜子里找出户口本,又检查了两人的身份证,涂轻语拉着白莫寒的手出门。

二人开车到民政局的时候,才七点,工作人员还没有上班。

涂轻语忽然想起办结婚好像还需要照片,转头往车窗外一扫,果然在民政局对面就有很多影楼。

“我们先去照相,一会可能会用到。”她推门下车,对白莫寒道。

白莫寒从昨晚到现在,思维一直迟钝,好似在涂轻语说要结婚的那一瞬间把此生所有聪明都用尽了一样。

他不知道领证都需要什么,只乖乖跟着涂轻语下车,随涂轻语走进其中一家影楼中。

“二位需要什么服务?”影楼的前堂经理一见二人进门就迎了上来,

“结婚用的照片,放在结婚证上的。”涂轻语解释,她也不太明白这中的具体流程,照片是在外面照还是民政局里面就可以,但她知道肯定是需要照片的。

“二位请随我来。”男经理微笑着,引二人上楼。

照相对白莫寒来说是经常的事,经常性参加公司各种活动,时不时也会上杂志和电视,偶尔楼盘庆典时,十几家媒体长枪短炮对准他拍摄,他从没觉得紧张过……

可现在,手心却不自觉的有些发热,薄薄汗湿了一层。

然后他很快便发现,涂轻语的掌心也湿湿的一层。

二人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紧张。

不过是照个相而已,我怎么竟然会紧张?

涂轻语自己都有点理解不了自己。

明明是明天上刑场,头天晚上还能吃下三个鸡腿的心大之人。

拍摄照片的过程中,涂轻语整张脸都像打了肉毒杆菌,感觉自己笑容特别僵硬,摄影师让她微微歪头往白莫寒肩膀那边,她就梗着脖子像个半边偏瘫……

如此这般拍完了两组照片,涂轻语觉得比在夜总会跑腿一整晚都累。

二人穿着外衣照了几张,又脱下外衣只穿着衬衫照了几张。

修图师经过简单的调光之后,挑出几张效果好的由二人选。

涂轻语把这个任务交给白莫寒,他喜欢哪张就用哪张。

白莫寒最后选了那张涂轻语微微抿唇笑的。

工作人员将照片洗出来,内附了祝福百年好合的卡片。

涂轻语付了钱,在男经理的带领下下楼。

“祝白先生涂小姐新婚幸福。”男经理将二人送到门口时,嘴非常甜的送了祝福。

白莫寒从来不屑别人恭维的话,这句却除外,他转身朝男人点头,“谢谢。”心中的愉悦都写在了脸上。

经过这一耽误,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也上班了,涂轻语和白莫寒成了今天第一对领证的小夫妻。

程序很工式化,签字卡印盖章发本,工作人员每天不知要重复多少次这样的事,但对涂轻语和白莫寒来说,却每个步骤都让人紧张又值得认真。

签名字的时候,涂轻语用了此生最慢的速度,一笔一划签下自己的名字,即便这不是会用在结婚证上面的。

她写字从来都不好看,难得这回竟也工工整整,可见认真的力量多么强大。

两人出民政局时,都像是受了一次佛教的洗礼,同时也有那种极度紧张之后的放松。

涂轻语舒了口气,拿着红本本在白莫寒眼前晃了晃,“以后是合法夫妻了。”

白莫寒笑了笑,抓住她的手放在唇上碰了碰,眉眼微微上挑,“原来这么久我一直都在做违法的事。”

“对啊,你这属于……”涂轻语说到一半突然卡住,因为法律知识太薄弱,又很词穷,一时想不到个合适的形容词。

她想了想,突然想到另一件事,捏了捏白莫寒的手说,“姥姥去世不满三年,按老家的传统是不能办婚礼的,等过了守葬期我们再补办,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