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我不能和他一样……”

“不能!”此时的夏时也像一头暴燥的狮子,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他,充满了排斥与恨意,“你若非要修炼,那就别来找我了。”

她大步往外走,左腿处传来许多年不曾有过的疼痛,心脏宛如火烧,再待下去,她就要冲过去砸破他脑袋了,就算让他变成傻子,她也不想看到冥王。

未曾想起来时,她只是不喜冥王,想起了那些过往,她永生永世,也不想见到那人。

鬼王也好,陆北冥也好,他可以是任何一个人,但惟独不能……是掌管万里冥界的酆都大帝。

嘭!

房门被她狠狠甩上,摇晃了几下,终于吱吱呀呀响了几声,不堪重负的歪向一旁。

陆北冥屏着一口气,雕像般一动不动的坐着。

灶上几碟家常小菜,渐渐失去了温度。

四野暮合,月上枝头。

夏时也坐在几里外的瀑布下,捡起石头往河里扔。

水花来不及溅起,便被倾泄而下的流水掩盖干净。

身后传来脚步声,夏时也头也没回,“我不想听人说教。”

一眉恍若未闻,撩起衣袍在她身边坐下,“不说教,说事实。”

夏时也起身就走。黑暗中,一眉捡起一颗石子扔进水里,叹息般开口:“他就像你身边的一条小狗,你说东他从不往西,你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不会给你摘月亮,他脑子估计有问题,天赋异禀却不喜修炼,但为了你这么个女鬼

,他偷偷摸摸像做贼般修炼,生怕一不小心被你发现,你会和他闹脾气……”

夏时也已消失在漆黑的林子里。

一眉指间捻着圆润的石子,低低地将余下的话吐出来,伴着夜色远去:

“一闹脾气,他就慌,一慌他就容易做傻事……”

……

望春楼,还是原先的望春楼。

新的头牌替代了绿林,弹的一手好琵琶。

从前那些绿林的恩哥重新迷上这位头牌,一掷千金者从来不缺。

夏时也坐在屋顶,望着下方淫靡混乱的画面,一杯接一杯的灌着酒。

这楼里,妖气还在。

而她此时急需找个人发泄发泄心里头压抑的愤怒。

头牌向来被捧的极高,弹了两曲便下去了,留下一众不得满足男人,下流的说着难入耳的荤话。

随后,一个相貌清秀身着暴露艳俗的姑娘走上高台,跳起了脱有舞。

夏时也眸光一顿,盯住那姑娘。

一舞未尽,突然一个素衣女子从天而降,看不清晰脸,然身段却是妖娆之极,一帮看客直吞口水,以为是望春楼新到的货色,惊艳之余纷纷喝彩叫好。

被色心糊住了脑子的一群人,丝毫未觉得这人瞧不清模样,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台上原本舞动的姑娘见着这人,顿时大惊失色,匆匆要逃,夏时也瞬间到得她面前,如若闪电般拧住了她的脖子!

举坐惊惶,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