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青衫道袍打扮的青年自床边的屏风后走出来,蹲在她面前,笑容里带着几分不怀好意,“陆少爷,这位女鬼长得……”他顿了顿,又摇摇头,有些痛心疾首。

夏时也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她望着陆北冥,后者坐在床沿,眼神中是她看不懂的情绪。夏时也心头莫名发虚,暗自挣扎了几下,没挣开那一堆黄符,不仅如此,黄符裹着她身,倏忽间化成双手手腕间两根普普通通的黄色绳子。

陆北冥撑起身,猛地推开身着道袍的青年,将夏时也推了一把:“走!”

夏时也意识到危险,站起来就想穿墙而逃,却不料一头撞上墙,噗嗵跌回地面,脑门上鼓起一个大包。

鬼是不会鼓包的,她绝望的想。

回头看去,陆北冥跌坐在地,胸前衣襟被黑血染了色,脸色苍白气息不匀,想对她说什么,却被陡然冲进来的一行人打断。

领头二人是一对中年夫妇,妇人衣着华丽,却是满脸担忧,瞧见夏时也,那原本温和的眉目间涌出一抹厉色:“就是你这个邪祟害我儿至此,今日你休想再逃!”

夏时也好脾气的解释:“这位大娘,你一定是误会了什么,我跟你家儿子之间什么关系也没有。”

但两夫妻根本不听她说,男人望向那青年道士:“道长,要如休才能除掉这害人的邪祟?”

这会儿陆北冥想起身,奈何沉疴在身,试了几次都没能站起来,他怒道:“我本就重病在身,与他人有何干系,爹娘……”

话没说完,被道长打断:“陆少爷此言差矣,你重病在身没错,但却不是福薄短命之相,正是因为这女鬼近身,使你阴气缠身,才会沉疴旧犯,命悬一线。”

陆北冥气得又一口黑血喷出来:“荒谬!”

夏时也听着几人争吵,总算是听出这其中原由,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夏时也也不傻,登时明白过来,自己这是跳进别人陷阱里了。

孟婆说的不错,没事别瞎管别人闲事,遭报应了吧?

她有些同情的望向陆北冥,后者正望着她,愧疚中压抑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夏时也实在不能忍受这张脸上露出这种神情,宽慰他道:“别慌,这臭道士困不住我。”

话半未落就被打了脸,腕上黄绳一紧,她脑子里像被针扎似的疼,一不小心就呻吟出声。

青年道长说:“小鬼休要猖狂。”

我猖你xx!

夏时也自有意识起,没吃过这么大亏,平日里也是鬼市横着走的角色,没想到在这人间翻了船,让人欺到这等地步。

她甩了甩手腕,一缕水流凭空出来,在腕上绕了一圈后,那黄绳便消失不见了。青年道长倏惊,遂道:“看来是有点本事。”

所谓一言不合就开打,说的正是夏时也和这位青年道长。

整个房间顷刻间被拆分,陆北冥被其爹娘及一干小厮扶出去,转眼间,身后房屋化为虚无,青年道长横飞出去,紧接着伴随着水流滚滚,夏时也伫在废墟中一动不动。

青年道长哼笑一声,执剑掠回来,众人只见两道身影打得不可开交。

夏时也在冥界懒散惯了,打斗经验不足,没一会儿就败于青年手下,被一剑穿透胸口,道长一剑挑飞她,夏时也落地时整个脑子都是空白的。

生平第一次和人干架,输了。

她脸皮子一红,被激起战意,将将起身,那青年的长剑幻化成几十把,天罗地网般朝她飞来!

她暗道一声雕虫小技,不料面前黑影一晃,一道高挑的身形挡在她在前,噗噗噗噗……长剑尽数扎进面前人胸膛。

夏时也想起孟婆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