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冥王老人家镇场子,整个鬼市,忘川酒楼前门可罗雀。

夏时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别家赚的盆满钵满,整天整天的蹲在楼上喝酒吞泪,既不敢得罪楼下几乎要变成镇楼神的北冥,又无法正面面对北冥突出其来的‘爱意’。

这几天里,她一直在思考两个问题,其一,北冥表白她,孟姐怎么办?其二,自己一个瘸子,北冥喜欢她哪里?

难不成喜欢她瘸?

要真是这样,那可就有点重口味了。

每每揽镜自照时,夏时也暗暗对比孟婆都是自愧不如,北冥这样儿的人,合该喜欢孟婆那样式的,喜欢她……不敢相信。

钱老头安慰她时悄悄说,她这是自卑,其实她不是。

她是有自知之明。

北冥的示好,就跟天上掉了块馅饼没两样。

北冥不走,夏时也做不了生意亦无法安心酿酒,她每天睡觉前看一看君上老人家还在否,醒来睁开第一件事亦是看看君上老人家还在否。

鬼市在难得的宁静中结束。

夏时也糟心的数着抽屉里的票子,距离买通鬼差去人间还差了一大截,而她本身这次能赚上一大笔,填一填这巨坑的,全败给了北冥的任性。

她决定和北冥好好谈一谈。“君上,是这么回事。”夏时也恭敬的送上酒,低眉敛目站一旁,带着几分不卑不亢的笑意,“您是高高在上的白月光,小的着实不敢高攀,小的只是万千鬼众之一,能生于冥界为冥界发展做一份贡献已是荣

幸,最大的愿望也不过是能给君上您当牛做马忠心不二,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还没说完,北冥握着酒杯蹙了蹙眉,这动作甚是细微,夏时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出来的,当下心头一紧,遂听他道:“最大的愿望……”

他微妙的一顿,夏时也侧耳倾听,生怕漏听半个字。

北冥轻轻放下酒杯,道:“既然你有这份心,那好吧, 从今天开始,你来我身边侍候。”

夏时也:“……!!”她仿佛看见了自己前往人间的康庄大道咔嚓从中折断,君上老人家正在前方面无表情的朝她招手,纵然不愿,但不能不去。然而她仍想小小的抗争一下:“君上,您听我说,您看我身有残疾,恐怕没办法侍

候周到,不如我给您推荐个人选,保证她每天都能把您侍候的舒舒服服,我去给您刷个马桶就满足了。”

北冥道:“你的意思是,你怕自己身体不好会侍候的不好?”

“对!”

“无妨,我不让你做事,你只需跟在我身边。”

夏时也垂死挣扎:“恕小的愚钝,小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跟在您身边有损君威,您为何这么看重小的?”

北冥不知在琢磨什么,手指轻点了点杯沿,抬眸直直望进夏时也眼中,那冷硬眉眼有那点么温柔的味道,吓得夏时也小身板一颤:“有你在身边,我心里踏实。”

“……”

……

冥王殿前,夏时也换了身衣服,玄色长裙包裹着她纤瘦的身子,她大开大合的在殿前台阶上坐着,趁着冥王巡视各地殿的功夫,拉着墨良蹲坐在殿前边喝酒边唠嗑。

“你说君上他老人家是几个意思?”她磕着钱庄老头为讨好她这个冥王面前的‘新贵’塞给她的五香瓜子,动作不停但心里头非常之不解。

墨良沉默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