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况,是最有可能有孕的,而且,这几日,又并非是安全期……

岑安听得他这样说,倒是抬起头来,那一双哭的微红的眼瞳里,氤氲着的淡淡凄切情绪,却是他瞧不懂的复杂褴。

“赵景予……”

在冷水里泡了那么久的她,断了一条腿,以后每一个阴天都会疼痛发作的她,想要再有孩子,却并非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了。

“你还不知道呢,我不会这么容易就有孩子的。鲎”

岑安把眼泪擦干,长长的睫羽垂下来,覆盖住那一双漂亮的瞳仁,也许,就再也不会有了。

“所以,你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她说完,赵景予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好一会儿,他方才怔怔开口:“岑安,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她瞧着他脸色有点发白,双手都紧攥成拳了,又有点不忍:“你别担心,就是之前那件事落下的病根罢了……”

他闻言,却又是沉默,片刻之后,忽然出去找了赵成说话。

岑安不明所以,却也没有追出去,一个人愣愣的想着自己的心事。

“现在就走?”

赵成却有点吃惊,他原本打算的是后日启程,毕竟,这边的事总要有个了断结束的好。

可少爷却这么心急……

“孙姨现在身子怎么样了?”

自从赵太太出了那样的事之后,孙姨似乎就受不住那样的打击,一病不起了。

赵景予这也是从赵成那里得知的,他还吩咐了赵成,要找人好好照顾着孙姨。

不管怎样,赵家倒了之后,孙姨是唯一肯留在赵太太身边照应她的人,而且当年岑安在赵家时,孙姨对她更是特别的好,这些情份,赵景予都记着。

“这段时间天气暖和,孙姨也好了很多了。”

“我和少夫人回去,就让孙姨还回来照顾少夫人吧。”

赵成点头:“我会去安排的。”

“你现在就去准备回北京的事宜,越快越好。”

赵景予并不担心自个儿的身子,却不愿再让岑安继续耽搁下去,如果他早一点知道她身子落下这么严重的病根,他是绝不会在这里逗留这么久的。

“你把自己的重要物品收拾一下,其他的都不要带了,咱们说不定今天,最迟明天就要回北京。”

“怎么这么快?”岑安有些吃惊,她的工作才刚上手,还真是有点舍不得呢。

“我知道你还想工作,可是这个现在不重要,回了北京,还让孙姨照顾你,她最会做汤水,也好给你调理身子,你还年轻,就是落下了病根,也总能有办法恢复的。”

岑安心里微微软了软,可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几不可见的轻轻点了点头。

赵景予伸手,在她眼稍的疤痕上轻轻抚了抚,他没有说话,可心底却是做了决定,无论如何,他都会要她和从前一样健康,一样完美。

“早都不疼了……”

似乎是瞧着他的情绪实在太低落,岑安忍不住轻声劝了他一句。

他蹲在她身前,抬起头看她一眼,轻轻笑了:“我知道。”

她看到他笑,复又别过脸去,阳光从外面落进来,将她的脸庞映照的越发柔美,赵景予轻轻握住她的手,他想,他大约这一辈子都不会放开这一只手了。

北京,机场。

甄艾早已等在那里,迫不及待,苏岩戴了大大的墨镜坐在一边,倒是瞧不清楚脸上的情绪。

甄艾以为她还在生气,就帮岑安说话:“……你也知道她那脾气,倔强起来,谁拿她都没办法,她不愿意说的事,咱们就是逼死她也没用,我知道,她瞒着你,你心里生气,气她不把咱们当自己人,可是苏岩,你想想从前,你有事的时候,不也是自己一个人走了吗?”

说起来,她们三个倒还真是有这点相似之处。

朋友的事,她们会看的比自己的还要重要,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对对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