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的很委屈的样子,在他的怀中一下一下的抽动着身子。

“对不起,有点事情,耽搁了。”

她抽抽噎噎的抬起哭的红红的眼睛望着他,嘴角不受控制的往下撇着,像是一个委屈的小姑娘,他看的笑起来,抬手给她擦眼泪:“别哭了。”

“我不生你气了。雠”

她抹了抹眼泪,大眼明亮夺目的望着他:“那你这一次来是要带我走了吧?”

他忽然不知该说什么好,竟有些不敢面对她此刻的目光,只能垂下了眼眸,“还要再等一等。”

她眼里的光芒,一下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过了好久,她挤出一点点笑来,有些忐忑的问他:“再等一等,是多久?三天……一个星期……一个月?”

他摸摸她的头:“不会那么久的。”

她又开心起来,笑的眼睛弯弯的望着他。

赵景予觉得自己没有办法继续留在这里了,他没办法看着她对他没心没肺的笑,把他当成一个好人,一个救赎,那样信赖的望着他,依靠他。

“我还有事,要先走了,改天我再过来。”

他站起身,转身就要向外走,一只小手,却忽然轻轻拽住了他的衣袖,他到底还是没能忍住,回过头看她:“怎么了?”

“你不骗我吗?”

不会一走,就像上次那样,那么久都不出现。

她怕她会死了,像那一次濒临死亡时一样的感受,觉得什么东西都抓不住了,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在一点点的消散,觉得人生中,所有重要的一切,都离她远去。

包括,带她看了一场那么美丽烟火的他。

“不骗。”

他很快的回答,挣开她的手,大步走出了她的房间。

初春的北京,冷的让人心口都在发颤。

他穿的单薄,却并不觉得冷,一个人越走越快,直到走出了医院,直到站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

冷风吹过来,灌满了他的衣袖和领口,赵景予忽然觉得难受,对,那一种情绪,应该就是叫做难受。

他活了三十五年,第一次真切体会到这个词的含义。

*****

宋月出哭的委屈,眼圈红红的,虽是竭力的克制,可却仍是忍不住洒下泪来。

“我这段时间忙着拍新戏,一丁点的空闲都没有,妈妈过生日我甚至都没能亲自出席……我哪里又有时间,去做那样残忍的事?”

宋月出一边说,一边抬起一双莹莹双眸望着赵景予:“景予,我知道,我如今这样的身份,在你身边太尴尬,她出了事,任何人都会往我的身上去想,可是,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呀,我连那家医院在哪里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

宋月出越说越委屈,到底还是忍不住,捂住脸嘤嘤哭了起来。

赵太太自然不能坐视不理,更何况,宋月出这个儿媳妇,她可是十万个满意的,就赶紧上前,握了她的手劝道:“伯母自然是知道你的委屈的,外面那些胡言乱语,咱们不要放在心上,咱们赵家上上下下,包括景予,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是不景予?”

赵太太望向自己的儿子,赵景予一如既往,还是和从前一样,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样子,赵太太心内,就无奈的叹了一声。

“这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宋月出未料到他会说这样一句,一时之间,竟是有些不敢相信的抬眸望着他:“景予……”

“我知道这次是委屈了你,况且,我和岑安的事,也该有个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