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一片荒凉的旷野。从这头到那头茫茫无际,最远处看不见尽头,只有一条漫无边际的地平线。地平线的左侧望不见尽头,一直延伸出去了很远很远。地平线的右侧也是没有尽头,一直延伸到了视野瞧不见的地方还在继续。

天空上没有云彩,也没有太阳月亮,有的只有一眼望不见尽头的深空。它远到无法用目光去判断它有没有尽头。这就好像是站在地面上抬头瞧着夜晚的星空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里没有星空,只有无尽的幽深。

两侧也是一样的情况。而那个贺一鸣一脚跨出的长条形椭圆出口是整个镶嵌在空间里的,十分突兀。下一秒当贺一鸣的另一只脚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它就迅速闭合随后整个消失不见了。

贺一鸣伸手捞了捞,什么都没有够到。那道大门应该是和传送门类似的东西。而且,它可能就只有一次传送机会。

贺一鸣瞧了瞧四周,一片荒凉,脚下是细密的好像白沙一样的沙粒。没有任何迹象可以寻找到刚才那道大门开启过的地方。

从贺一鸣逃出黑暗的牢笼,再到他来到这里,前后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但对他来说就好像过去了整整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回想刚才经历的种种,他当真有种恍惚的感觉。瞧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旷野,地平线上高低起伏的沙丘,贺一鸣突然有种说不出来到感觉。

没有获得自由的那种兴奋,有的话也早在瞧见这片荒凉的旷野时被彻底摧毁了。相反的,他的内心深处涌出了一种他从来没有过的恐慌感觉。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甚至到了贺一鸣不得不停下里,努力呼吸,使劲呼吸才能将它压制下去。

这片旷野实在是太漫长。从离开大门到现在,贺一鸣已经走了很久很久。他一刻都没有停地走着,但也一直没有能走到尽头的感觉。

他觉得他好像是一直在原地打转一样,不论他朝着哪里走,都始终是在同一个地方而已。没有尽头,无边无际,沙丘甚至都多到让贺一鸣眼花的程度。

他坐了下来,然后重重地仰躺了下去,后背狠狠地撞在了白色的沙子里,然后深深地陷了下去。白色的沙子差不多快将他整个人都埋起来的时候,他才停了下来。

贺一鸣睁着眼睛,怔怔地瞧着天空。这一刻,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开始有些后悔从那个地方逃了出来,他觉得他应该老老实实待在那个地方,然后安安静静地接受他应该接受的命运。

是的,那样才是他应该做的事情。

这种念头一产生,立刻就有了越来越强烈的趋势,以至于贺一鸣赶都赶不走它。他有些恼怒地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但无济于事。

就在他苦恼于如何让内心平复下来的时候,突然间,他的眼角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划了过去。

那是什么?

贺一鸣一惊,急忙转头瞧了过去。一道流星在他视野里猛地出现。它在空中拉着优美的曲线,从天际的那头飞向了地平线的尽头。

贺一鸣一个激灵,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

他看到了什么?

一颗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