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缅因最大的港口,也是整个缅因最为富饶的地方。作为缅军最后的据点,此时在仰光周围,驻守着超过一万人。这些军队驻守在城外的各个据点,并围绕着城墙挖掘了绵延深广的战壕,准备与果敢自卫军决一死战。

用望远镜看着仰光周围的地形,吴玉章和杨森不禁感叹。缅军显然已经得到了撒尔人的真传,他们的战壕挖的非常规整,兵力配备十分合理,一看就是难啃的骨头。

杨森用望远镜看了看远处说道:“看来要想攻下仰光,这仰光山志在必得。只要占据了仰光山,咱们就可以自上而下发动攻击,一举攻取整个仰光城。”

“你说的轻巧,你看看在仰光山的外围有多少道战壕?咱们这点人根本冲不上去。”吴玉章说道。

“我记得在武备学堂上学的时候,曾经学过坑道作业的攻城方式,咱们不妨试一试。”杨森笑道。

“我也正有此意,不过派来的那些同学都被召回去了,咱们只能自己干了,我看这回我先上好了。”吴玉章点头道。

“那可不行,这主意是我出的,自然我打头阵。”杨森却不干了。

“你打头阵就你打,等你攻下了仰光山,这进攻城区的任务可就由我来了。”吴玉章回答的颇为痛快。听见对方竟然借此抢走了进攻城区的任务,杨森笑着指了指他道:“你呀,还是那么滑头,从学校里我就斗不过你,现在还是一样。”

“彼此彼此,哈哈。”吴玉章也是报之以笑声。

杨森与吴玉章正在山头上观察地形的时候,在杨国正的大营里却是另外一番景象。“摄政王,如今的军权都在那两个外来人的手里,各级军官都是他们任命的外来人,他们一旦造反就无法抵挡了。”一个叫杨彪的军官正在杨国正面前嘀咕着。

他是杨氏族人,如今手中也掌握着部分兵权,只不过主攻的都是杨森与吴玉章所部,杨国正带领的这支八千多人的军队一般都是做后勤工作的。看着人家屡立战功声威越来越大,这些杨氏族人难免有些嫉妒。

“不许胡说,人家是来帮助咱们的,何况大家都是华兰族,可不能家里搞分裂。”杨国正虽然口中如此说着,其实他的心里也不舒服。原本身为果敢的摄政王,手中掌握着绝对的权势,可是自从这些外来人进入果敢之后,他的权利被日益削弱。

尽管这些外来人对他毕恭毕敬,没有任何越礼的行为,可是眼看着精锐部队都成为他们的部下,自己难免有些不舒服。上个月以来,从国内来了一批文职人员,他们很快把持了整个果敢地区的行政大权,同时在己方实际控制区内宣扬大华兰主义。加上这些人实行减租减息,有建立了许多大工厂,很是拉拢了一批人。不少底层民众对土司的敬畏已经大不如前了,因此杨国正的心里隐隐有了些不安,而今天心事却正好被杨彪掀了出来。

“摄政王,咱们在果敢过的好好地,为什么非要惹撒尔人不可?那些撒尔人是这么好惹的吗?如今他们在斋尼有些麻烦,可是等到他们麻烦结束了,还有咱们的好处吗?”另外一个杨家族人杨桐也鼓动道。

“如今四万自卫军,咱们手里只掌握八千人,枪支弹药也是依靠人家供应,难道咱们还能做什么吗?”杨国正气呼呼的道。

杨彪晃了晃脑袋道:“三国演义上不是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吗?只要军中无粮其军心避乱。当初袁术对付孙坚的时候,就是用了这一招,结果孙坚因此大败,连祖茂也被华雄杀了。”杨彪也没有什么军事素质,竟然照搬起三国演义来。

“对啊,粮食是咱们供应的,从现在开始咱们切断了粮食供应,看他们还不乱作一团。”杨桐也哈哈笑道。杨国正心中想着此事似乎不妥,但想想日渐被削弱的权势,他只好点头默认了。

杨森并不知道自己的后方已经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此时的他正专注于进攻仰光山。仰光山并不陡峭,但毕竟有自上而下的优势,如果用坑道作业发起进攻,攻方的伤亡必定不小。

根据这个情况,杨森和吴玉章将计划略作调整,他们从仰光的西面挖掘堑壕,以土木作业的方式向着仰光城的方向延伸。由火炮对缅军进行压制,自卫军战士们利用铁锨开始掘进战壕。

这种战壕的挖掘相当有讲究,他们先挖掘一道横着的防御性战壕,在从这道战壕上向前延伸进攻性战壕,也就是竖沟。等到竖沟推进了百米左右,他们继续以竖沟为基准,再挖一道横沟,这一来他们的阵地就向前推进了一百米。

以这种方式,自卫军在伤亡很低的情况下,一点点的向着仰光城的方向前进。缅军见到自卫军的进攻方式惊慌失措,他们迅速派出部队上了城墙,利用城墙的高度优势,自上而下射杀战壕内的自卫军,然而杨森的反制很快就来了。

自卫军中有两千原独立团的老兵,他们的射击精度非常高,随便挑拣一番就能找出两三百神枪手。将这些神枪手散布到战壕之内,一旦城头有人冒出来,立即予以击毙,很快缅军就不敢探出身子射击了,战壕的推进得以顺利进行。

在仰光附近进行土木作业并不划算,因为此处地势低洼,靠近海边,挖下去半米多深就会渗水。加上附近的雨林气候,每天都要下上两场雨,因此战士们始终都处于泥水之中。这样的地方挖掘壕沟,对体力的消耗十分大,因此杨森不得不将部队分成几组,轮流上前挖掘,即使如此战士们也非常劳累。

战士们太过疲劳,这饭量自然节节增长,军中的存粮很快就要见底了。为此吴玉章立刻派人去杨国正那里催粮,但一连派了三批人过去,却始终没有音信,就连派去的人也没有回来,吴玉章顿时感觉到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