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外的一处山坳,忽然传出一声马嘶,原来有一辆马车藏在这里。

马车的车夫正在暗夜中打盹,似乎立刻就要睡着了。

突然,马车晃了两晃,车夫立刻问道:“是庄主回来了么?”

只听付峰豪的声音道:“不错!”

车夫立刻一带缰绳,马车冲了出去。转过几处山道,入山越来越深,马车并没有回紫雾山庄,而是绕开石慕芸的幽谷,往深山之处行去。

此时,只听车厢内传来刘石聪的呻吟之声,他的身子缩在车厢一角,颤声道:“冷……冷……好冷啊。”但是过了没多久,他又大声呼道:“热……热,快把窗户打开!”这段路途,这小子一会喊冷,一会嚷热,也不知折腾了多少回。

花夫人叹了口气,不禁摇头道:“那丫头也不知给他下了什么药?竟然将他折磨成这等样子……”

付峰豪冷冷道:“这小子虽然跟了我几年,其实他与我二人非亲非故,况且他心术不正,你又何苦为他难受?”

花夫人摸着付峰豪的脸颊,媚笑道:“峰豪,你这是吃的哪门子醋呀……你以为我是为他难受么?你错了,我只不过是觉得那丫头实在是太厉害了,你再瞧瞧这位丁公子……”

付峰豪叹道:“那丫头的确了得,这丁公子如今睡得如同一头死猪,马车如此颠簸,他竟然醒都醒不来。也不知那丫头打听到丝绢上的秘密没有?唉……”

此时,丁蔚完全昏睡过去,在车厢中一动不动,无论付峰豪怎么摇他,晃他,他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原来付峰豪和花夫人在峡谷外合计了半晌,他们自然最了解石慕芸。后来二人觉得,刘石聪定然斗不过那丫头,于是趁夜色潜入幽谷之中,藏在那山洞不远处,暗中观察。后来,他们瞧见了两路人马去找石慕芸的麻烦,石慕芸无暇他顾,给了付峰豪和花夫人机会,他们就偷偷摸进木屋,把刘石聪和丁蔚救了出来。

明月已高,马车在山路中行了很久,穿过一片草地之后,马车进了石林,只见巨石嶙峋,形状各异,在月光的映照下,这石林竟有种说不出的诡异神秘。

阴森森的石林之中,有一间石屋,就像是苦行僧人修行之地,但这里却是付峰豪的藏匿之所。

众人下了马车,车夫背着丁蔚进了石屋。然后付峰豪打发车夫离开,他们竟似要在此地久待。

花夫人瞧着昏睡不醒的丁蔚,皱眉道:“这小子也十分机灵,夫君!你说他是不是装出来的?”

付峰豪道:“这倒是难说的很。”

再瞧一旁的刘石聪,只见他疼得已面色苍白,但现在好歹可以坐着。

花夫人笑道:“怎么样?现在你晓得那丫头的厉害了吧?”

刘石聪苦着脸,点点头,道:“孩儿一时被她骗了,唉……”

付峰豪却冷冷道:“不中用的废物!你不是说,你可以的么?”

刘石聪的白脸上飞过一片红晕,支吾道:“干爹!我……我……”他竟然一时不知如何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