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致庸掩好了房门,回身落座,道:“丁公子,你们打算何时动身?”

丁蔚道:“自然是逾快逾好。”接着又问:“怀龙镇的资料都备齐了么?”

吴致庸指了指文案之上,道:“都在那里,丁兄看看,还需何物,我再去寻。”

丁蔚点了点头,陷入沉思。

罗纳尔见他半天不说话,忙道:“我说,咱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快给我们说说啊。”

丁蔚抬头笑了笑,道:“大致十六字便可概括,假身在此,真身易容,混入怀龙,见机行事!”

吴致庸一听,双目放光,欣然道:“丁兄似乎已然成竹在胸,何谓假身在此?”

丁蔚道:“此为乱敌耳目之举,若是我们都离开京城去怀龙镇,那这一路上,常煦那边的耳目必定众多,定然寸步难行。”

罗纳尔点点头,道:“不错!那如何掩人耳目呢?”

罗纳尔、飞羽和吴致庸都认真地瞧着丁蔚。

丁蔚道:“此去怀龙镇,凶险异常,所以,我们不能都去。”

罗纳尔急道:“那都谁去?我是定要去的。”

丁蔚道:“嗯,此行只你和我二人便可。”

飞羽哑然道:“那我呢?”

丁蔚道:“你只在紫冰阁便好,演好戏,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这次去怀龙镇,不在人多。”

吴致庸捻了捻短须,若有所思道:“嗯....,莫雪姑娘尚未回来,双双姑娘她,一来府上应酬多,二来此行艰险,最好是莫要两位姑娘趟这趟浑水。”

丁蔚当然不想让晓美冒这个险,于是点头道:“不错!我和罗纳尔假装受伤,养病在床!飞羽和晓美照常生活即可。之后,我和罗纳尔易容秘密出城。”

丁蔚此计,并不复杂,实在是很简单,而关键便是此行途中如何逢凶化吉,见机行事。这就要考验丁蔚和罗纳尔灵活的头脑了。他们几人又商议许久,定下了诸多细小关节。

房内炭火铜盆烧的正旺,不知不觉已过了晌午时分,屋中十分暖和。吴致庸解开棉袍的领口,呷了口茶水,道:“依丁兄之计行事,若是一切妥当,今日夜里你们便可出城。”

丁蔚点头道:“不错。”

吴致庸道:“走吧,我请诸位去喝一杯,为二位践行!”

他们还是去了老地方,聚芸小馆,丁蔚几人腹中也是饥饿难耐,一边埋头吃喝,一边与吴致庸饮酒。

吴致庸几杯酒下肚之后,忽然低声对丁蔚道:“丁兄,此去怀龙镇,仅仅凭借二位之力,难以成事。”

丁蔚心想,难道吴致庸还有其他手段?于是停下筷箸,抬眼瞧了瞧他,笑道:“吴兄,难不成你还有奇兵未出?”

吴致庸笑道:“奇兵是没有,但是死间倒有一名!”

丁蔚诧异道:“哦?怀龙镇有我们紫冰阁的人,并不奇怪。偌大的镇子,人们怎么也要讨生活的,混入几个紫冰阁兄弟,当属正常。可是若那些兄弟并未进入怀龙镇常家的内部,恐怕也无济于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