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放心,璎宝在隔避房间,她没事,只是有点轻微的脑震荡,过两天就好了。”曲海顺嘴将纪管家的话,脱口告诉妻子。要是他不说,妻子肯定更担心的。

而纪管家,则是听从明琮的吩咐,只将曲璎的病情往小的说,就是为了稳定曲妈的病情。否则,曲璎的牺牲不就白费了。她当时奋不顾身的舍身救母,不就是想要母亲和她的胎儿安然么,既然是她的意愿,明琮就肯定会安排妥当,不会让她的意愿落空。

“那就好……”林秀玲因为曲璎表现在正常,就以为女儿只是小伤,只是因为在头部,医生不许她下床。人一放松下来,她就显得身体不适极了,软软地瘫躺在床上,嘴里轻轻地重复呢喃。

“嗯,你少紧张,先喝点温水,润润喉……你别担心璎宝,要是真的为女儿好,你就乖乖的躺在床上,听从医嘱。”

“谁、在看顾璎宝?不行,你去看看她吧。”林秀玲看到丈夫在这里,就想打发他去看看女儿了,大不了她不动乖乖躺在床上便是。

“秀玲、你别急,你听我说,璎宝那里人多着呢,小弟和大宝都在那里陪着,还有雅雅那几个同学都还在,你别担心。”

“……恩。”林秀玲错愕了一下,缓缓点头。

原本在她梦中迷蒙的男人肖像,因着先前的意外相见,倒让她对着那个五官朦胧、质气冷硬的男人,瞬间对上了号,更加确实先前抱着女儿的男生就是梦中那个男人——她的冥婚女婿。

她现在的情绪有些迷惘,分不清现实和梦境。这几个月来,她隔三五时的做梦,梦中的剧情说它是假的,可偏又真实的让她迷惘,真的是假的吗?如果真的如梦中的发展,她和老曲是否会这样对女儿?

想到女儿最终的结局,她默了。她希望,那些都只是一场梦。渐渐地……梦还是时不时的闯入,可她除了醒来时有股酸肿的心恸外,梦里发生了什么,却是记不太清楚。只有当时情发生了,或者出现了人物,她才会瞬间联想了梦境。

就如她自一个多月前,就知道女儿或者真的在学校里,有个要好的男性同学,可想到女儿那梦中的结局,她又不想出面打探什么。

早恋是不好,可是独身又好么?再有半年,女儿就考大学了,就算是说她早恋,也算不上了的说,因而,她采取以不变应万变。

昨晚看到的画面,她本想找个时间好好聊聊,谁知回一次老家,会发生这样的惨事?

想到如果女儿不能急时赶到,她可能会有的下场,她面上的表情更冷了。

“秀玲……”曲海双手握着她无力的大手,见到她飘忽的神色,他轻轻地唤。他不敢奢求妻子原谅自己,当然,他也不需要妻子原谅他那对无脑子的父母,只要她还爱女儿,还爱他们的家,他就觉得自己欠她良多,一辈子都还不了。

“老曲,我想……”林秀玲被丈夫一打叉,将散涣无神的目光,定在他内疚的脸部,苍白无色的唇瓣,重咬下唇后轻启。

“等一下!”曲海突兀地打断她沙哑的声音,“秀玲,你别怕,以后我们就只过年过节时,送点礼和养老钱回去,不会再让你和璎宝回去老宅的。秀玲,我不会跟你离婚的,你相信我一次!以后我只会守着咱们的小家,不再听那边的!”

曲海忍着伤悲、痛苦、怒火,对于父母,他恨呀!就算他们如何不喜欢孙女儿,也不能对着他还未出世的胎儿出手呀!那是他的骨血,便是女儿,那也是他的种,老太太怎么就能这么狠,这样大力地要亲手伤了他的妻儿……

“啥离婚?”林秀玲没好气地白了丈夫一眼,苍白的脸色多了一丝红润,“我有这么傻吗?你信不信我们前脚离婚,你那个妈就能后脚给你再娶个媳妇?我是蠢的?将自己的老公让出来给别人?那咱娘仨以后靠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