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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希望有一天,是我站在你的前头,能保护你!”曲珲抬起头,握紧拳头,希翼地瞅着眼前淡然的少女。

曲璎震惊地望向曲珲,被他这一句话戳中心底的软肋。

原来,曲珲,并不是一开始,就是那样恶毒的中山狼。如果在他失怙丧母时,她能安抚悲伤幼小的他;在他被教唆学坏时,能拉他一把;在他性情大变时,不是一再迁就;在父母溺爱时,能勇敢地说声‘不’——

前世的命运,是否能改变?

空气中因着曲璎的凝视,如滞停了般,在场的曲珲、崔希雅都不敢大力地喘息。此时,从她的身上,透出浓重的悲哀凄凉,让崔希雅心一慌,好友脸上这悲痛的表情,让她惊慌不已,却不敢出声惊忧了她。

崔希雅只是下意识地拿出手机,急急地给明琮发了一条信息。

曲珲的感觉最强烈,堂姐望着她的冰冷眼神,满满地是哀痛,让他背脊寒冷骨肋生痛,堂姐这是怎么了?可他的嗓子如被贯了冰冻,失了声。

曲璎却是沉寂在回忆里,半晌后,方艰难地回了神。她看着好友和堂弟一样地关心眼神,似是小心翼翼怕惊了她似的,扯了嘴角,发现自己连假笑都做不到。

“璎璎?”崔希雅一直关注着她,见到她的眼瞳晃动,身上的黑暗气势渐渐收敛,足足过了五、六分钟,她才轻轻地、细声柔唤。

“嗯。”曲璎僵硬地回望了好友,眼球子复又定向曲珲。

只见曲珲因着小动物的本能,只是缩在沙发角落里,眼光略为惊恐地关注着她,就算他在怕,也没有尖叫出声,只是回望她的眼光,是关切、是自责。

“姐、姐,”曲珲见堂姐回过神来,艰难的咽了咽干涩的咽喉,斟酌地开口:“要是我说了不该说的话,我道歉。你、你别难过……”他其实也不知道堂姐在难过什么,只是本能地觉得,他应该要道歉。

他也知道,小时候自己就是个混小子,经常在奶奶的纵容下,调皮地伤害堂姐。可那时候的堂姐,一直乖顺又懦弱,特别是在奶奶的瞪视下,只会缩在角落里恐惧,根本不敢反抗。

那时候他也小,根本没有人跟他说,这样对堂姐是不对的!等他长大了些,知道对错,可父母爷奶都偏向他,就算有时他做的过份了,从来没有长辈说他的不对,他也就没有感觉到自己错了。

直到因为去旅行,堂姐奋不顾身地救了爸爸,他才感觉到爸爸对他的冷落和不争气。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原来亲人,也不是一定会宠着他,顺着他的。

在堂姐住院其间,他真切地感受到了来自大伯他们对他的冷遇,就连一向好说话的大伯母对他都冷硬了!这时候,他才渐渐明白,人心相交,是要对等相待的。

幸好奶奶总是偏爱他的,又有一大帮同学陪他,被亲人冷落埋怨的感觉,直接被他丢在角落里,倒是跟着同学又玩又闹,更是开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