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过魂来的朱允炆,似乎想通了。是不是真想通了或者说伪装真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朱允炆嚷着要沐浴更衣,要传膳吃饭,他还当自己是皇帝,生活自理能力极差,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也只有吕远山和白晓天两个小卒,捏着鼻子,跑前跑后供他使唤。

钟魁领回来一位做大爷的,不仅要养,还得帮他这个黑户弄个合法户口本。

放下这边不表。

雷云略想了一下,答应东竺寺事件暂时压着不报,他留了个心眼,既不能对一位身上拥有太多谜团的皇帝视而不见,又不能得罪钟魁这位年轻的“大神”,没敢把这事说死。

钟魁早晚会走入“公众”视野的,到那时这事公开也就水到渠成,现在卖给他个人情,只赚不赔。至于户口本身份证,那是小事一桩。

在雷云看来,钟魁可以被视作自己人,他一直想把钟魁拉入自己所服务的机构。在当下的局面,公安九处的重要性忽然大涨,太缺人手,更缺高手,想当年秦盟主在世的时候,有谁敢妄动?

如果有钟魁这样的高手加盟,这对那些不服约束的江湖人将会有很大的威慑力。

每一次见到钟魁,他都能明显感觉到对方的境界又提高了不少,在看到有关钟魁跟薛氏老祖在凤凰山的对决画面时,本以为那已经是修士的极限,但今天再一次面对面坐到钟魁面前,他觉得自己还是太低估了钟魁。

正是因为钟魁身上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和光同尘或者说泯然众人的气质,让雷云倍感叹服,真人不露相。

不过雷云也知道,想把钟魁拉入自己的盟友之事并不太容易达成,因为修士从某种意义上讲,是“自由职业者”,何苦去受拘束找罪受?更何况钟魁志不在此。也不必说,燕京的某位大人物已经知道了钟魁的存在。

心里放下了这事,雷云的神情明显轻松了不少,跟钟魁有说有笑起来。

“雷叔,雷伯答应我的事,还算数吗?”钟魁问。

“我爸答应你什么事了?”雷云茫然的表情不像是装的。

钟魁为之气结,暗示道:“去东竺寺那天,绝对只是意外路过。我原本是参加燕大文博学院面试的。”

哦,雷云愣了一下,恍然大悟,笑道:“不就是走后门嘛?有什么不好意说的?”

“呵呵,其实我本来并不想上大学的,可在我爹我娘的眼里,不上大学那就是没出息,所以为了表示我有出息,咱只好去上大学。我又想了,咱上大学不能随便上个三流大学吧,燕大勉强算可以了。”

就像现在这样,钟魁常常在村里晃荡,钟父都已经懒得说他,放弃治疗。

“你就吹吧!”雷云道,“这得了便宜卖乖,说的就是你这号人。我好像以前听某人信誓旦旦地说过,要凭真本事考上燕大的?”

钟魁难得脸上一红,振振有词:“这不是受令尊之请,远赴凤凰山,耽误了学习嘛。我本来是有实力的,不信你查查,我也当过全县状元的!”

雷云白了他一眼,道:“初中级别的状元,而且只是一个小小的县级,全国有多少个县?每年不说有一万状元,也有三千!好吧,不能拿县级初中状元不当状元,野有遗材,这是国家和人民的重大损失,损失不起,否则国将不国,我拼命也得想办法啊。”

“这就对了嘛,还是雷叔这话公道。”钟魁一副你很上道的表情,“麻烦雷叔回京后,跟雷伯提两句?就说我很想念他,他老人家太忙,我这小事他可能会忘了。”

雷云原本就答应了,反正这是小事一桩,他又忽然想到,如果钟魁在京城读书,抬头不见低头见,这离自己的目标不是又近了一步?总之,结交钟魁这样的人物,并与之相善,终究是一件好事,这算是一件长期投资。

解决了东竺寺的事情,雷云就急着告辞离开。他天生劳碌命,如今更像是救火队员,真不知道他老婆有没有闹过离婚或分居什么的。

要是雷云知道钟魁的恶意猜想,一定会立刻翻脸,跟他拼命。

钟魁亲自驾车直接将他送到镐城机场,道别时,雷云挥了挥手道:

“下一次见面,恐怕是京城见喽!”

“京城见!”钟魁点点头,目送雷云走进侯机大厅。

突然见前面出口处,无数人一哄而出,机场警察手拉着手,将人群隔开,努力地维持着秩序。

在一片镁光灯闪烁和相机快门喀嚓声中,李玉儿戴着一副大墨镜,挎着小巧时尚的高级小包,走在人群之中,她的助理吴玉仙推着行李车跟在后面。

“李小姐,先恭喜您的最新专辑大卖,并且获得华夏原创流行音乐排行榜第一名!”有记者隔着警察肩膀,伸出话筒,大声说着。

“谢谢!”李玉儿派头十足,犹如公主驾到,但又不失礼貌亲和,并且习惯性地微张着樱口,俏皮一笑。

“玉儿小姐,作为国民玉女及音乐明星,听说您准备跨界拍电影?”

“是有这想法,不过,我从没有此类经验,顺其自然。目前,我主要的工作还是唱大家喜欢听的歌!”李玉儿稍稍停下了脚步。

“请问玉儿小姐,您这次来镐城是工作吗?可否透露一下?”

“抱歉,这是我私人行程,不是工作。”李玉儿道。

“玉儿小姐,您真的没有男朋友吗?”

然而,这个问题却被无数粉丛地呐喊声所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