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人怀说的貌似很客气,实际上却是不容拒绝的语气。

“大叔,这都很晚了,我干爹干娘还在家等着呢,天塌下来改天再说吧。”钟魁装成愣头青,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扶着赵雪便往前走。

中二少年不是罪。

薛人怀身形一动,仿佛早就挡在前面一样,钟魁迎头撞上,噗通一声跌倒在地,立刻夸张地嚎叫起来:

“哎呀,疼死我了,快来人呐,有大坏蛋,有大坏蛋!”

对面的民居有人打开窗户,朝着这里观望,不明所以。薛人怀一愣神,钟魁却贴了上来,喊道:

“你别想跑,我受内伤了,你要陪我医药费。哎呀,疼死我了!你欺负小孩算什么本事!”

“小子,放手!”薛人怀大怒,见有夜归的行人站在街对面观望,不敢真下手,更不好意思下手,只得放低姿态:

“小子,你真无赖,我什么时候打你了,是缺胳膊,还是少腿了,不要诬赖人好不好。快滚吧!”

等钟魁和赵雪二人走的无影无踪,薛人怀这才想起自己是干什么来的,暗道真是大意了,被那小子给带到阴沟里去,把正事给忘了。

那一边,赵雪仍觉心有余悸,酒劲也吓去了大半,美目嗔了钟魁一眼:

“你这干弟弟我真没白疼,知道护着姐姐。”

“谁是你干弟弟,你争取过我同意了吗?我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况且英雄救美实乃吾辈男儿宗旨。”

“怎么着,我认你做干弟弟,你还挑三捡四吗?”赵雪嗔怒道。

她涉世不深,但冰雪聪明,深知世道险恶。她身为女人的敏感,对那徐公子早有提防,闻听那徐公子请她这个时候去他房间,她本能地觉得绝对不能去。

今天钟魁帮了她大忙,虽说没有钟魁说的那么夸张,但那位看上去孔武有力的薛人怀如果用强,她恐怕难得善果。她做记者时间也不算短了,也听说过许多黑暗肮脏的事情,并非一无所知。

钟魁虽然赵姐赵姐地叫着,但钟魁两世为人,其实是把赵姐当作妹妹看,但这个想法却不能说。

见钟魁没有答话,赵雪喜道:

“小魁,你不说话,是默认了?以后你就不能管我叫赵姐,那样太生分,你直接叫我姐姐。按说我这个年纪,一般家里都有兄弟姐妹好几个呢,我一直想有个弟弟!”

“我能反对吗?”钟魁问。

“不能!”赵雪坚决反对,她抱着钟魁胳膊摇晃着,不经意间让钟魁触到了她胸前的美好,“好弟弟,叫声姐听听。”

赵雪有些撒娇的语气,让钟魁的心不由得一颤,这么青春靓丽的美女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钟魁勉为其难地叫了一声:

“姐!”

“好,啵!”赵雪竟主动亲了他一口。

好吧,这也值了,肯定是人家的初吻,咱不亏。钟魁偷着乐。

“姐,那徐公子不是个好人,你要当心点,千万不要单独跟他在一起。”钟魁有些担心。

“放心吧,我可不是傻姑娘。管他是豪门公子,我才不稀罕!”赵雪点头道。

“姐,我真想赞美你,积极向上,聪明美丽,而且独立自尊!真是新时代杰出的知识女性。”钟魁笑道。

“好弟弟,你嘴巴真甜,跟谁学的啊?你在学校,是不是也跟女孩子这么说啊。”赵雪戏谑道。

“姐,你这话就太冤枉啊,我是真心赞美你。”钟魁佯作生气。

“好了,弟弟,姐接受你的赞美!”赵雪道。

丁官镇实在不大,说话间二人已经到了镇中学大门口,钟魁停下脚步,挥手跟赵雪道别,看着赵雪迈着青春的脚步走进校内,这才转身离开。

夜风习习,有一丝凉意。